蔡见均应了,自去传话。沈向嘉便也告辞去办制解暑药的事。
晚间,沈遇欢在侧殿练字,带着荷香的风徐徐入窗,吹动宣纸的边角。雀彩推门进来,低声道:“皇上,我去宜王府打听过了。”
沈遇欢看了看她脸上的薄怒之色,奇道:“那姐弟俩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能把你都惹生气。”
雀彩摇头,“真正气人的还不是那姐弟俩。”是宜王爷。
她把从宜王府打听来的事一一讲了出来。
沈遇欢听罢,把毛笔往玛瑙笔架上一放,愤愤地磨牙,“我二哥是宜王捡回去的孩子吧!”
雀彩垂了垂眼,小声道:“只怕正因为不是捡来的,苛待起来才更觉得理直气壮。”
她自幼服侍沈遇欢,也把沈向嘉当成自家的主子,瞧着宜王的所作所为,很难不为沈向嘉不平。
沈遇欢默然,她父皇这个做伯父的都对二哥疼爱有加,比宜王这个当爹的像亲爹多了。
雀彩替她倒了一盏酸梅汤,又道:“四郡主和五公子也太不像样了些,一个刁蛮撒泼不讲道理,另一个更是过分,才十一岁就会指使地痞去欺压平民百姓了。”
“是太不像样了,”沈遇欢啜着微凉沁人的酸梅汤,没有阻止雀彩议论皇室成员的行为,她身边的丫头,只要忠心明理,胆子大些不是坏事,“宜王糊涂,那姚氏竟也不好好管教孩子,她不是想让她儿子取二哥而代之吗?就把沈向桓养成那个样子,有哪一点能跟二哥比?”
雀彩道:“大抵在继王妃眼里,只要宜王爷觉得五公子好就行了。”
沈遇欢嗤笑,“她的眼界也就到这儿了,整日只会惦记着那点内宅手段,尚洋洋自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