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在宋竹的眼里,那些以坏他赌运来威胁他的人简直比“杀他父母”更可恶!
村长的“和稀泥”策略并未使宋竹好受一点,反而如同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让他的痛处更痛、心里更恨了!
宋竹的思维又回到原点,心道:“闺女是我和胡春生的,我想怎么做主就怎么做主,外人凭什么插手来管我?”他又开始抱怨,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往外倒,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一招不灵了,因为村里那些管闲事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听他说。
“宋竹,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婆婆妈妈的?赶紧答应亲事,这就一句话的事!我还要赶回去喂猪呢,没空听你这车轱辘话!”
“宋竹,你到底答不答应?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真拿菜刀砍你咯!看你到底有几颗脑袋!”
“就是!怎么这么不爽快?我急着回家捡鸡蛋呢!”
……
在宋白三番五次的煽动下,不知不觉地,村人们已经不把这事当热闹看、当闲事管了,他们以此为己任,不争到胜利就不甘心。
经历着形势的起起伏伏,一下子接近胜利,一下子又面临前功尽弃的情况,宋俏已经忍不住抹眼泪了,她既因为村人们的帮助而感动,又因为这件事的艰难历程而难受、心酸、心累,在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天生就没有爹娘的!
当一个人感觉心累的时候,就很容易失去斗志,会懒得再跟别人去争,甚至产生一种听天由命的情绪。幸好宋白还没有听天由命,对她来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争到底,要么死得惨!
“爹,我知道你想要银子,如果别人阻拦你发财,那就像要你的命一样。要想让你答应,那就必须给你银子。爹,我愿意给你双倍的银子!你就算高价卖掉我,也只能得二十两,我愿意给你四十两!”
宋白这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大吃一惊的程度不亚于看见一个人长两个脑袋。
“宋白,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呢?”最先问出所有人心声的是之前一直闷声不响的袁青他娘。最先问出来是因为她最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把宋白当成自家的儿媳妇了,就好像当成了自己碗里的肉一样。
自己碗里的肉是不容许别人吃的!就像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样!袁青他娘心想:“怎么能随便吹牛?一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多银子?你红口白牙地许下这个承诺,以后岂不是要让我儿子和你一起还债?这简直比扫把星还更扫把星呢!”她甚至忍不住怀疑,宋白是不是跟她爹娘串通起来了,合起伙来演戏给她看,目的就是等宋白嫁人后大力地把婆家的银子往娘家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人说宋白家是要钱不要命,袁青他娘现在是万分赞同这话,她忍不住咬紧了牙根,打算坚决捍卫自家那轻如鸿毛的家财,绝对不容许未来儿媳妇算计婆家和贴补娘家!她儿子袁青赚的可是血汗钱,连养活自家都艰难得很,哪里还禁得住别人来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袁青他娘越想越激动,急红了眼,几乎把宋白当仇人看。
宋白看出了袁青他娘此刻的异常,不过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应付,所以无暇去仔细询问未来婆婆的想法。
宋竹对这笔银子的关心程度不比袁青他娘少,他连忙跟着问:“宋白,你从哪里赚银子来?你要是想糊弄我,想骗我,呵呵,我就打死你,让你一辈子也嫁不了人!嫁给鬼去!”
除了宋甜和宋俏以外,其他人都坚信不疑地认为宋白手里连一个铜板也没有,让她拿出四十两银子比登天还难,如果她不耍赖的话,恐怕要用一辈子的辛苦来还这个吹牛的债!
村长心想:“宋白到底是胡春和宋竹生的,还是有点像她爹娘的,比如吹牛和耍赖。先吹牛说要给四十两银子,骗宋竹答应亲事,等嫁人后,她肯定就会耍赖的,不会再承认这四十两银子的事了,哎!用奸计对付坏蛋,真不知该说她是好人还是坏蛋。”村长对宋白的看法变了,眼神也变了。
就连村长都怀疑宋白不安好心,其他人的怀疑就更严重了,特别是宋竹和胡春,他们在心里说:“我们可不会轻易上这个当!黄毛丫头可骗不了我们!”
宋白不着急,淡定地环视一圈众人的眼神,然后稳稳地说道:“我现在拿不出银子来,但是等我成亲后,我每年还你四两,还十年。”
宋竹挑起眉,眼珠子开始滴溜溜地打转,心里正打算盘呢!而他身边的胡春已经万分心动了!胡春心想:“一年还四两银子!还十年!好呀!太好了!四两银子绝对够她和宋金吃穿一年,还能余下一半呢!再也不担心家里没米了!再也不担心饿死了!就算赌鬼丈夫天天不回家,她也不怕了!要是宋白敢拖欠银子,我就去她婆家闹,哼!看谁更狠!”
银子就是胡春的定心丸!她已经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想要答应宋白的亲事了!
同时,银子是宋竹的心头肉,他已经飞快地想出了一个办法,双目炯炯地看向村长,响亮地道:“村长,是你带人来我家闹的!这事你既然管了,那就要管到底!要想让我答应亲事,那村长你就必须担保,保证宋白和她丈夫必须还我四十两银子,如果她不肯还钱,那我就找村长要!”
宋竹说得理直气壮,村长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气得心窝子疼,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