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雨说:“你知道吗?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内疚。就更放不下他。”
韩冰说:“秋雨,你得下决心,必须放下梁山。你们俩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就现实一点吧。总这么折磨自己,会把你毁了。”
张秋雨说:“这辈子我也放不下他。”
韩冰说:“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张秋雨说:“这样的男人谁也放不下。你要是摊上,你还不定咋样呢?”
韩冰说:“那是,我要是不比他大,我早冲上去了。”
张秋雨说:“别丢人了。”
韩冰说:“那丢什么人?好男人谁不喜欢?”
张秋雨说:“梁山的大姐怀孕了,都6个多月了。明年梁山就当舅舅了。我们俩要是好好的,我不就成孩子的舅母了。”
韩冰说:“别想没用的了,不能当舅母当阿姨也行。”
秋雨留韩冰在这吃饭,韩冰说有事走了。
秋雨送走韩冰回来躺在炕上想,她想起和梁山在一起的一幕一幕。越想越心动,越想越控制不了情绪,她不禁失声痛哭。张冬生在外屋听见哭声紧忙进屋,他问秋雨:“秋雨,怎么了?”
秋雨一听爸爸问这话,想到他对梁山的态度,想想这事就是爸爸给搅黄的,她哭得更伤心了。这可把张冬生吓坏了,刚才还跟韩冰在屋唠嗑呢,韩冰走了她怎么就哭起来了,他不明白。怎么问秋雨也不说话,把他给急得。
正好秋燕回来了,张冬生让秋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秋燕进屋爬上炕,拿着毛巾给姐姐擦脸。“姐,咋地了?”
秋雨停止了哭泣。她坐了起来,拿着毛巾擦了擦眼睛。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秋雨拿出梁山给她的信,递给秋燕。秋燕看了信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说:“姐,我都恨你。”
秋雨看了看秋燕,把毛巾递给秋燕,“你就别说了。刚才韩冰姐来了,我们都说半天了。她走了,我在这就想我和梁山的事,越想心越疼。”
秋燕说:“疼才活该呢?”
张冬生在外屋说:“秋燕,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
秋燕说:“还不是都怨你。放着这么好的人你往外撵。弄得我姐整天像丢了魂似的。你不知道她前些日子差点没挨处分。”
秋雨说:“行了,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张冬生在外屋没吱声。
秋雨说:“走,陪姐上江边走走。”
俩人换好衣服,跟张冬生打了声招呼就上江边了。
在防洪纪念塔的前边江堤上,姐俩坐在那唠嗑。
秋燕问:“姐,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梁山哥?”
秋雨说:“能放下吗?”
秋燕说:“就是,这么好的男人谁能放下。”
秋雨说:“现在不放下也得放下了。”
秋燕问:“为什么?”
秋雨说:“现在你梁山哥根本就不给我回信。你没看见他那封回信吗?就那么几个字,多一个都没有。你韩冰姐说,这是不让我再想别的了。我也想通了,就咱爸对梁山那样,你说我们将来能在一起吗?梁山跟我说过,我不能不要我爸,他还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我现在是干部,梁山还是个兵,等到我符合带家属的条件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秋燕说:“放弃了多可惜呀?”
秋雨说:“你不记得我们去佳木斯参加婚礼,他送咱们去车站,他走时喊的话吗?”
秋燕说:“记得,‘忍痛割爱’。那是撕心裂肺喊的。”
秋雨说:“有一天,我和你韩冰姐喝酒,她把这四个字给我拆开了解释。”
秋燕说:“她怎么解释的?”
秋雨说:“她是这么解释忍痛割爱的,忍,那就是不情愿;痛,那就是伤着筋骨了;割,那就是下狠心了;爱,那是对你永远心里的爱。你看她解释的。我还说她跟梁山学会拆文解字了。”
秋燕说:“解释的真好。”
秋雨说:“这不更说明梁山是下定决心了吗。”
秋燕说:“姐,我给梁山写信行吗?”
秋雨问:“你要干什么?”
秋燕说:“我想······”
秋雨说:“你就别往那方面想。梁山肯定不会答应的。再说那成什么事了,你们俩要是真成了,那外人还不把我骂死。”
秋燕说:“这么好的人,咱们姐俩都不要真是大傻瓜。”
秋雨说:“谁想当傻瓜呀?不是没办法吗?也是咱们没福分。”
秋燕说:“我替你不平,替梁山不平,我都恨咱爸。”
秋雨说:“行了。咱们不说梁山的事了。我跟你说,你梁山哥一直想让你上大学,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希望。咱妈也走了,你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补习功课,把高中课程都补上。将来有机会好考大学。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梁山一定会高兴的。我和梁山都没有机会上大学,这是我们一生的遗憾。”
秋燕说:“行。从现在开始我就全力补习功课,等到有机会了,我一定考上大学。”
秋雨说:“有什么困难,告诉姐,姐一定全力以赴帮你。”
俩人又唠了一会爸爸的事,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