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您说的话……可有证据?”
长公主宴请,京中大多数贵妇都会捧场前来,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站在一个阵营里面的。站齐骜阵营的人自然就不信这种说法。
尤其是杜晞晨在场,她不说一句话,旁人便会警惕的看着她。
静彤长公主浅声一笑,坦然道:“不过是道听途说,我一介妇人,哪里能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上次进宫的时候,在太后宫里,偶尔听到那么一两句流言罢了。”
“长公主慎言。”
女人间你来我往看似平缓的交谈,实则是较量。
静彤长公主也不生气,面上笑笑,去逗杜晞晨怀中抱着的小继义,杜晞晨附和道:“长公主确实需要慎言,有些消息还是不要轻易宣传出去,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说话的妇人变了脸色,杜晞晨浅笑道:“若是谣言,长公主岂不是犯了口舌之罪?”
若不是谣言……
杜晞晨和长公主相视一眼,不再搭话,那妇人脸色更加难看了,长公主的态度说明,长公主是站在逸王这边的。
长公主一向低调内敛,在京城中从来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因为不管谁做皇帝,长公主的地位都不会变。但是此番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让宴会上众位贵妇心里惴惴不安,无心宴会。宴会没过多久就结束了,本是酷暑难耐,容易燥热,再者,有些人心事重重,心思就都不在荷花上了。
杜晞晨抱着小继义跟静彤长公主告辞,长公主看着小继义,眼神中尽是无奈与思念:“囡囡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快一岁了吧,想来我也有两年没见过她了。等什么时候,让修承去把佳晨和囡囡接回来。”
这几年动乱不安,杜晞晨回京也是费尽周折,况且京城并不比幽州安全,她怕万一把家人接过来再次面临同样的困境该怎么办。所以宣帝的态度一日不明,她就一日不敢冒险,好在,局势也日渐明朗了。
杜晞晨安慰道:“长公主您放心吧,快了。”
静彤长公主嗯了一声,目送她上马车,交代道:“有空,多带继义来府上陪陪我这老婆子!”
杜晞晨浅笑道:“长公主您正当年华,谁敢说您老,您放心吧,有空,我一定常来打扰。天热,您赶快回去吧。”
车夫赶着马车回府,逸王府和靖国侯府隔了一条街,她本想继续在靖国侯府呆着,但是为了安全,齐逸让她带着继义搬回了逸王府,狗急跳墙,李相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罪名坐实了,他怕伤到她和孩子。不得不说齐逸对她的保护实在是够贴心了。
她一直在惦记着墨玉的事情,想问他很多事情,但是就是等不到他过来。于是等齐逸回府,吃饭的时候她问道:“最近墨玉在忙什么事情?也不来向我汇报,我也见不着他的人,你能帮我带句话吗?”
齐逸面上不动声色,问道:“有什么事吩咐十三去做,找他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关紧的事情,就是觉得太长时间没见,有点反常,仔细想想,我都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
齐逸把话岔开:“如今大齐的边境暂时还算稳定,但是摄图野心勃勃,一直想把颉利手中的权利夺过来,柔然夹在中间,不能轻敌,墨玉身负重担,不能轻敌大意。何况青蒿投奔了摄图,始终是一个隐患。”
杜晞晨皱起眉头,说道:“也是为难他了。”
“最近正值多事之秋,边境的事情有墨玉和江童,你不用过多操心。不管旁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杜晞晨心中一突,问道:“怎么了?”
齐逸摇头,解释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既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后盾,我若败了,还有幽州,所以,无论旁人说任何挑拨之语,你都不要轻信。”
杜晞晨心中咯噔一声,她本就是敏感之人,从这一句话中猜到他在朝中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一颗心提起来。她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他的后盾。
“好,我只信你。”
“你早点休息。”
他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杜晞晨渐渐习惯了他的作息,她尽力不去打扰不去猜度他得心思。京城传出珉王跟徐衍生有来往的时候,请帖如雪花般递到逸王府上,杜晞晨能推脱的都推脱了,直到这天宫里送来一张请帖,原是苏画请她即刻进宫。
宫中相请,齐逸不在府上,她直觉不妥,但是宫中来的女官态度很强硬,他没办法拒绝,只推脱道:“我回去换一件衣服。”
女官给同行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她在前面走,宫女就跟在后面,就连她进了内室,宫女也直接跟进去。
“奴婢伺候王妃换衣服。”
宫女强势的把她的话怼回去,杜晞晨轻笑一声,张开双臂让她上前。宫女上前接低头解她的腰带,她唇角微翘,一记手刀将宫女劈晕,叫来十三。
“你们主子呢?”
十三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宫女,皱眉道:“主子进宫了。”
杜晞晨示意:“情况恐怕不妙,你带着小王爷进宫,我去一趟西山军营。”
“王妃,主子交代让属下保护好您。”
杜晞晨不由分说把小继义一把塞在他怀中,当机立断道:“我知道你们隐卫中有人会易容术,趁这个宫女没有醒过来之前,找个人易容成我的样子进宫。皇上虽然把京城的军权都给了齐逸,但是虎符却一直在皇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