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蔓怀疑的是,张妈妈身子骨一直都很健壮,霍家大宅比霍离的别墅大得多,张妈妈在霍家劳碌了大半辈子从没有过什么严重的病痛。再说她作为训练有素的老管家,怎么会因为送个饭就这么不小心摔下楼梯。更别说张妈妈之前就经常出入霍离的别墅,对屋里的地形了解的很。别墅的楼梯也不是很陡峭难行,即使摔下来,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岑蔓想到这儿抬头看霍离,她都能想到的问题,霍离不会想不到。
还好霍离没有让她失望,他没有继续追问岑蔓,却突然反身问小琴:“当时的情形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你好好说说,张妈妈是怎么摔下楼来的。”
霍离行了一招险棋,若是他对小琴不闻不问就显得太奇怪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心智超过常人的集团管理者,对唯一的目击证人和证词势必会有所怀疑。
小琴似乎早就料到会理会来问她,把路上对霍夫人和岑蔓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霍离自然无法从她的话里找出什么破绽,正说着,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护人员推着张妈妈走了出来。
医生也有些感慨这一年霍家来往医院好几次了,真是多事之秋啊。之前岑蔓撞到脑袋也曾陷入昏迷,但是张妈妈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不能和年轻人比,医生告知霍家人,张妈妈现在处于深度昏迷中,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马上要转去加护病房。
霍夫人没想到张妈妈伤到这么重,陪伴了自己几十年,霍夫人早将张妈妈当成了家人,听了医生的话,知道张妈妈可能有生命危险,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最后还是霍离拿出魄力,他从霍家大宅调了佣人在医院看护张妈妈,让小琴陪着霍夫人和孙妈妈带着霍离先回去别墅,独独留下了岑蔓。
等众人散去了,霍离才将岑蔓带到僻静处谈话。
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好好看看面前的女人了,霍离贪婪的目光在岑蔓身上梭巡着,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岑蔓脸上的血痕。
“痛不痛?”霍离克制着自己不要透露出太多关心。
岑蔓不知道前一秒那个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的霍离和现在这个又仿佛透着关心的霍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对上岑蔓写满疑惑的眼睛,霍离觉得嘴里一阵阵发苦。他不敢冒险,现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他不能告诉岑蔓自己的计划,就让岑蔓觉得他喜怒无常吧。
“这几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陪陪母亲吧。”霍离对岑蔓说,岑蔓点头表示同意,现在张妈妈生死不明,她也不放心霍夫人一个人呆在别墅里,尤其是当她开始对小琴有所怀疑的时候,更不能让霍夫人单独和小琴在一起了。
岑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对小琴的怀疑说给霍离,只要他有所警觉就好。
霍离静静地看完岑蔓写下的话,心里不无欣慰。岑蔓很聪明,即使受了委屈,也能保持理智分析霍夫人改变的原因,她对小琴的戒备不是出于对方的针对,而是因为感受到霍夫人受了怂恿,怀疑小琴另有目的。
霍离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把岑蔓写的纸条慢慢地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不如好好花点心思照顾好母亲和小墨。”霍离口是心非地说,眼睛却下意识地黏在岑蔓身上不肯转开视线。
岑蔓被霍离的话噎了一下,心里有些气急。霍离简直不可理喻,亏她还觉得霍离不至于糊涂至此,现在却觉得霍离的表现也很反常。似乎从霍夫人搬进别墅之后,霍离就处处看自己不顺眼,这么难伺候的霍离,好像只有刚结婚那时出现过。
不管岑蔓怎么有心一再暗示,霍离都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说到后来岑蔓也放弃了,霍离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怀疑小琴,不如回别墅好好隔离开她和霍夫人的接触。
“还有,我最近会很忙,如果需要找人帮忙,你可以直接发信息给朗俊。”霍离深知自己与岑蔓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能太久,最后忍了又忍,还是说道:“特殊情况下,我允许你向白安念求助。”
他怕自己万一处理不及时,岑蔓会遇到麻烦。即使岑蔓去找白安念的话,很大可能会引来季慎言,因为他实在说不出口让岑蔓直接去找季慎言的话来。
霍离极力忽略心中想起季慎言时燃起的不爽,季慎言的势力不弱于他,幕后人上次也可能参与污蔑了岑蔓与季慎言之间有奸情,过后却没有听到季氏那边有什么动静,可见对方的目标里没有季氏。岑蔓若是得了季慎言的庇护,也许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做的太过分。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霍离一直都是杀伐果决的人。
这话听在岑蔓耳朵里就是要将她往外推的意思,霍离不是向来都不喜欢她和白安念他们厮混在一起吗,这会叫她去向他们求助是不是在告诉自己她的眼里,她也被归为被排斥的那一类人里了。
霍离要是知道岑蔓会误解他的意思,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过了几日,张妈妈的病情都不见起色,虽然度过了危险期,医生却告知霍夫人张妈妈如果昏迷太长时间恐怕变成植物人的概率非常高。
霍夫人听了整日在家长吁短叹,以泪洗面,更加不愿意见到岑蔓了,只肯留小琴近身伺候,岑蔓看在眼里记载心里,却拗不过霍夫人不让自己接近她。
存着跟霍离赌气的心思,岑蔓还真的拜托了白安念帮自己照看一下公司,白安念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