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什么存放重要事物地密地,这里,仅仅有一扇石门,高大的石门。
石门上爬满了青藤,还有几朵眷恋人间的紫色小花不肯谢去,倔强地开着。
看石门上的灰尘,这里怕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来的路上方觉浅就发现了,这一路越走越荒凉寂静,越走神卫越少,走到最后,几乎没有人了,就好像神殿里的这个角落,被众人遗忘。
也或者,无人敢前来叨扰。
方觉浅摸了摸石门,石门感觉极为厚重,怕是她全力一掌下去都不能撼动半分。
她有些疑惑,在这种地方,她能找到什么。
突然她猛地转身,低声喝问:“谁!”
一个人影出现。
看不到面孔,看其身形是个男子,脸上戴着一张兽形面具,不知其模样。
身上的披风红底黑面,披风下方的长袍是白色,微风一拂,吹动他长袍,下方又是红色的中衣,那白色长袍上起着银线暗纹,行走之间,隐约可见。
“你是谁?”方觉浅不知不觉握紧双刀。
“你觉得我是谁?”声音也是陌生的,他像是故意一般变了音,感觉是两个人在说话,隔几个字便是不同的声音,交错地发声。
“神墟大长老?”
“或者呢?”
“神枢?”
“再或者呢?”
“第八神使?”
“有趣,这三种身份,你希望我是谁?”
“我希望你是个死人!”方觉浅瞳仁微缩,就要拔刀。
“你若不想将神殿神卫引过来,便等过了这石门之后再对我动手。”那人倒丝毫不惧,声音中似乎还带着笑意。
“石头后面是什么?”
“我在等你给我答案。”
那人提步向前,黑色长靴踩过枯黄的草,在石门上按了几下,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看着似是多年未曾开启过的石门缓缓打开,扯断了结在上面的青藤,倔强着开出芬芳的紫色小色也被撕成两半。
他站在石门内,对方觉浅招手:“来吧,这里是神枢闭关所在的神修之地,我相信,你会有兴趣的。”
方觉浅眸子微动,走了进去。
身后石门突然合上!
那神秘人却在外面并未进来!
方觉浅拍了两下石门,却找不到机关,如何出去,更不敢大声叫唤,只得皱眉转身,看着里面。
里面是另一番天地,迎面而来的暖意袭人,根本不像秋日里常见的萧索寒凉。
也不像神殿里的宏伟壮观,这里更像是世外桃源,到处都是荧火虫,点点光亮如同天下星,照亮了这里,看得清有小桥流水,还有比王轻候后院里,绽放得更加热闹,更加繁茂的花团簇拥。
远处还有一间朴素的茅庐,并未有光亮传出来,看着无人居住。
“何人擅闯禁地!”
突然有人高喝,一个黑色人影直奔方觉浅而来。
方觉浅提刀便挡,惊觉此人武功,极为高深!
“受死!”
那人根本不给方觉浅解释说话的机会,就像是,闯进这里的人,根本不用问原因,问理由,一律格杀。
应对两招之后,又有更多的守卫在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而且,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低。
方觉浅数了数,共计四十九人,暗合七七之数。
她明白,她这是踩进了老虎窝,没一场恶斗,是出不去了,想知道那神秘人的意图,也得活下来再说。
于是她抽出了双刀,正面迎上敌人。
石门极厚,厚得能阻挡一切声音,里面哪怕是再高声的叫喊,外面也听不到半点,外面哪怕是兵荒马乱,也惊扰不了里面一分。
神秘人在石门前站了会儿,似是低语般:“神修之地,未得许可,好像从未有人活着出来过。”
然后他便离开,他对神殿似乎很熟悉,轻而易举地,便离开。
石门内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就如他说的,他也在等方觉浅给他答案。
两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在这种时候,便格外磨人,磨得人心口都收紧着发疼。
花漫时急得团团转,双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怎么着都不对,眼看着时辰越来越近,阿浅怎么还没出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被人发现了吗?
没听见神殿里有喧哗声啊。
“老天爷保佑,保佑阿浅一定要好好的,我折寿十年给你都行的,一定要保佑阿浅没事,求你了。”
她双手合十,求着老天,急得眼泪都快要下来。
同样焦急不安的,还有抉月,抉月的不安,是花漫时的十倍,百倍。
神殿里有消息传出来,他们按着抉月的吩咐去看方姑娘是否平安时,发现她去了平日里神殿从无人去的禁地。
因为是禁地,连神殿里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禁地,于是,抉月并不知道,神殿还存在着这样一处地方,只以为那里会是一个寻常的楼宇,又或藏书台。
连抉月都不知道的地方,神修之地。
“公子,没消息啊,方姑娘还是没出来!”樱寺也跟着焦急,谁也不知道,那石门之后,会发生什么。
“再探。”抉月握杯的手轻轻发抖。
“是,公子。”樱寺赶紧下去传话。
又半个时辰过去。
再一个时辰过去。
花漫时跪在了地上,无助且无用地祈求着上天,眼泪都快把她精致的妆容全部冲花。
抉月捏碎了两盏茶杯,嘴唇青白。
“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