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福气吗?
李昭暗暗磨牙,手里的糯米糕被她捏变了形。
宫宴之上人人都是高官显贵,谁会闲得无聊传出这种话去?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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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于案前作画的厉王重烽忽地鼻子一痒。
他细细绘下了最后一笔,便听一道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快速走来。
千仇迅速走进书房,垂在左侧的衣袖空空荡荡,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来摆去。
他单手放于胸前行礼,沉声道:“主子,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现在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重烽拿起书桌上刚画好的一副画,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悠悠道:“干得不错,赏。”
千仇抬眸扫了一眼自家主子手里的画像,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道:“主子,这已经是您画的第十幅画像了。您也不怕李小姐知道了以后骂您……”
“骂本王什么?”重烽扬眉,目光自那画像上挪开,便立刻淡了眼底笑意。
千仇顿觉一股极大的压迫力袭来,忙垂首道:“没,没什么。”
才怪。
最近主子不仅性情大变,还像是思了春似的,一没事儿就待在书房里画李家小姐的画像,而且还张张神态不一,画得惟妙惟肖。
偏就是这惟妙惟肖,也不知得多么观察入微才能画得出来。
这要是让李家小姐知道了,不得把他当成变态看待么?
正腹诽着,千仇忽然听见一声,“你说说,本王要想什么法子,才能与她见上一面?”
千仇嘴角抽搐,埋头道:“您不是都翻墙去了么?”
重烽扫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到画像上去,徐徐道:“那毕竟是她的闺房,本王不能随意进去,省得吓坏了她。”
更何况,他也不能每次去都说自己受伤了吧?
千仇冥思苦想,道:“属下一直跟您在边关,也不懂这京城里的事儿,不过……一般大家闺秀都极少出门吧?除非有哪家举办个什么宴会,大都会去赴宴。”
重烽想了想,点头道:“行,你去准备,明日本王就办个宴会。”
“……”千仇问:“那主子要找个什么由头?”
重烽浓眉一蹙,“还要找由头?”
“这个,还是得找一个的。”千仇心中哀叹。
“唔……”重烽略略一想,道:“那便说是本王心情好吧。”
“……”
您是不是有毒啊!
千仇没敢吱声,轻咳一声道:“可主子,这举办宴会,少说也得提前三日给各府下帖子,以便别人准备。明日就办,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重烽眯了眯眼,“啧,真麻烦。行了,你去办吧。”
千仇不情不愿地领命,转身走至门口,又顿住脚步,转身道:“主子,这三日里,要不您去找几个情场浪子好好讨教讨教?”
话音才落,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飞射而来,在他脑门上戳了个大黑点。
千仇撇嘴,赶紧撤了出去。
他这么提议,还不是怕这三日里主子等不及,又跑去李府翻墙。
到时候伤口崩开了不说,再吓坏了未来王妃,回头主子又得找他出主意。
他能懂个什么?他要是懂,至于现在还没成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