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你等等,请舞夫人进来。”
“王妃!”文儿想阻止,但是云皎皎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舞倾城迈着莲步,踏上台阶,在和云皎皎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顿了顿,轻柔的笑道:“王爷还是在乎王妃的,只不过拉不下面子,才会同意让妾请大夫过来。想必一会儿妾回去,王爷还要过问王妃的事情!”
文儿听她这样说,脸上略微松动,看了一眼她身后身穿中灰长袍,手背药箱的中年男人,极不情愿的退让开。
“王妃是因为伤口感染,才会导致高烧不退。如今王妃大病初愈,身体极为虚弱,需温补将养着,切不可情绪大起大落!”
“伤口感染,奴婢们皆小心伺候着,王妃怎么会伤口感染?”
“这位姑娘是信不过在下的诊断吗?”中年男人见文儿质疑她,气愤的说道。
“不是信不过,而是大夫,您分明就是在信口胡说!”文儿肯定的说道。
“你!”大夫气极,收拾药箱做出要走的样子。
舞倾城和气的劝说道:“文儿姑娘不要着急,也许大夫有自己的说法,怎么不想听他说完?”
“多谢舞夫人好意!”文儿将“好意”两个字重重地咬在嘴里,忽然话锋一转道,“我们荷香院现在虽然举步维艰,但是也不需要舞夫人请来的大夫!”
文儿话一说完,便转向云皎皎说道:“王妃,奴婢那日去送衣服,好巧不巧的在王府的荒地上遇见了舞夫人。说不定岁游公主的毒就是舞夫人下的!”
云皎皎看向舞倾城,原以为她会反驳。没想到,她忽然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我。”
“你为什么要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云皎皎上前揪住舞倾城,逼问道。
谁知道舞倾城一改之前柔弱的状态,打开云皎皎的手,尖利的反问道:“那你为何要借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博取王爷的信任?”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害人!”
舞倾城见她,即使在一无所有的状况下,仍然浑身透露着一种,高雅纯净的气质,心中如被一柄大锤,狠狠的锤击了一下!
她失控的大笑道:“是,我们不一样!从前的你,高高在上,被王爷捧在手心;而我如同一棵野草,占不了王爷心中的半分地位!如今你已经从高处跌下来了,王爷却还想着从我这里探听到你的消息!不过即使这样,王爷心中总算是有了我……你说的对,我们很快就又会不一样!”
她转头看着院子外开败了的荷花池,得意的笑道:“很快你就会如同池子里的淤泥,任人践踏。而我最终会取代你,成为高高在上的舞夫人。”
“你在我面前将什么都承认了,你就不怕我告诉王爷?”云皎皎激动的问道。
“怕。我好不容易得到今天这一切,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会失去。但是,王爷会信你吗?他现在宁愿相信我,都不会相信你。我今天将这一切都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尝尝,当初我的滋味。”
“你……”云皎皎话没说完,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还看什么?走。”舞倾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带着大夫出了荷香院。
文儿抱着云皎皎嚎啕大哭,忽然惊觉云皎皎浑身逐渐冰冷,理智告诉他,荷香院现在需要一名大夫!
“两位大哥,求你们行行好,再去找一名大夫来!”文儿苦苦求着大文大武两兄弟。
两兄弟无动于衷,被她吵得烦了,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这位姑娘,荷香院的禁足令是王爷亲自下的,刚刚那名大夫也是舞夫人求了王爷很久,才求到的,你把人家赶走了不说,现在又要我们去找王爷重新请大夫,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娃儿发誓道。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护卫情理不通的样子让文儿又急又恼,她气得大叫道:“你们也曾是受过王妃恩惠的人,如今竟这样忘恩负义,眼看着王妃病重而无动于衷!”
“什么恩惠?”大武问大文道。
“还能是什么,莲子羹呗。”
大文大武双兄弟哄笑道:莲子羹对于咱们这些小人来说,虽然是稀罕之物,但,也不是全然吃不起的。若是姑娘诚心记着,将它当做什么大恩大惠,兄弟俩明日还王妃两碗便是了!”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兄弟俩见文儿胀红的脸,哄笑不已。
大夫是不可能再请来了,文儿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炉子,烧了些开水,放温了之后,喂云皎皎喝了些许。到了晚间,云皎皎总算缓过气儿了。
到了第二日,云皎皎看起来竟然精神了许多,竟然可以下床自由走动。
文儿忽然嚎啕大哭。
“哭什么?”训练了无力的笑了笑。
文儿心知,云皎皎早已病入膏肓,加之又无大夫医治,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痊愈?这分明就是回光返照之势!
她擦干了眼泪,使劲摇了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文儿,我饿了。”云皎皎摸了摸肚子,露出这些日子来少有的娇俏之态。
文儿忍住自己的叹息声,轻声笑道:“早饭也差不多时候该送来了,奴婢出去瞧瞧。”
文儿走出院子,恰好一名婢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给我吧。”她刚接过食盒,便见文武两兄弟朝着她哄笑。文儿虽然心中生气,面上却不做理会,转身进了屋子。
“今天的是什么?”云皎皎带着期许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