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力摇头道:“那师爷自然做不得主,城上也不知说了什么,大公子命我们城外候命,自个儿带着师爷下城,隔足足半个时辰,就在我们商议要不要强行夺城时,城门便即大开,怀洮府知府亲迎我们进城!”
城外只是楚若宇的亲兵,却有劳一府知府亲迎进城,楚若宇好大的面子!
楚若烟扬眉问道:“如此简单,再没有旁的事?”
苗力摇头道:“第二日一早,大公子便命小人前来报信,再没有旁的事!”
还真这么简单?
楚若烟愣怔片刻,又问道:“那怀洮府知府是怎样一个人?可曾见到怀洮府的守备?”
苗力道:“那位郑知府是一个三十余岁的读书人,言辞间对大公子颇为敬重,倒不曾见到怀洮府守备!”
这就奇了!
楚若烟侧头想一想,又再问道:“兵马呢?怀洮府内的守兵可曾见到?”
苗力摇头道:“也只城门处有两队守兵,再之后知府衙门见到一些差役!”
这听起来,和寻常州府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西北战起,怀洮府首当其冲,又岂能与寻常州府相比?
楚若烟皱眉,心中皆是疑惑。
要想说那怀洮府本就在苍辽朝廷手中,这等情形实属正常,可是想到宁宜府守备段敬源的话,心里又难以安稳。
耶律辰前她半个马身,将她和苗力的对答听在耳中,回头道:“有大公子在,怀洮府纵有什么内情,也必逃不出他的眼去,若烟不必担心!”
是啊,有大哥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若烟展眉笑道:“只是事情太过顺利,才心中不安罢了!”
大军再行三日,前方传来消息,先行的楚若帆已进怀洮。
看来,这怀洮府当真再无异样!
耶律辰与楚远商议,当即传下军令,大军全力赶路,终于在两日后,也赶到怀洮城外。
怀洮府内得到消息,楚若宇与知府郑盂一同出城相迎。楚远命大军穿城而过,于东城门外驻扎,自己与耶律辰带同几员将领并两府亲兵,驻入城中驿馆。
知府郑盂见有两名少女随行,微觉诧异,但看到殷洛的异族装扮,很快便释然,躬身道:“闻说此战是因叛军劫截沉丹公主而起,如今怀洮小地能迎公主仪驾,不胜荣幸!”
殷洛还礼道:“知府大人客气,殷洛虽出自沉丹皇室,可如今留在苍辽,岂能再以‘公主’自居?如此大礼,实不敢当!”
是啊,如今她还未受苍辽朝廷诏封,虽以沉丹公主之尊,却不能受苍辽官员的大礼。
郑盂见她礼节周全,对这位沉丹公主先有几分好感,含笑道:“公主如此谦和,我苍辽之幸!”亲自引她入座,目光又落在楚若烟身上。
要说沉丹公主身边,或是殷洛的侍女,可是这少女是苍凉少女的装束,举止气度,也断不是为奴为婢之人,一时猜不透其身份。
楚若宇引见道:“这是舍妹若烟!”
哦!
显然楚大小姐的名声并不如何响亮,郑盂虽惊异楚氏父子出征,为何还带着家眷,可也礼数周全,行过礼,引楚若烟入座。
略坐片刻,郑盂见楚远几人都只是闲话,心知怀洮府之事,楚若宇必要回禀,借口安置众人宿处,起身先行辞了出去。
楚若烟隔窗见他走远,连忙向楚若宇问道:“大哥,这怀洮府中,当真如此安稳?”
楚若宇冷笑一声,摇头道:“当初幸好你机警,不进怀洮,却改走宁宜!”
“怎么?”楚若烟扬眉。
楚若宇微叹,向楚远、耶律辰二人回道:“父帅,王爷,这怀洮府的张守备,怕果然与叛军有所勾结!”
楚若烟准确抓到他字句里的不确定,赶着问道:“怎么,这几日大哥竟然没有抓到实据?那张守备人呢?”
楚若宇摇头道:“当初我赶到城下,城上守兵向内通禀,还几次刁难。那时,我瞧城上有兵刃的暗光,城上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哪知道等我登城,便只剩下两队守兵。”
要说楚若宇本就是苍辽将领,他要进城,城中本就不该伏有兵马。
可是怀洮城上先有伏兵,跟着又全部撤去,又是什么情况?
楚若烟诧异,一时想不明白。
耶律辰沉吟道:“莫不是他们最初得到消息,不知是大公子兵马,设兵布防。等到大公子通名,才知身份,又将兵马撤去?”
楚若宇点头,轻嗤道:“果然是撤兵,这一撤,便撤到怀洮府之外!”
怀洮府的守兵,却撤到怀洮府城外,这是做什么?
楚远问道:“城外?从哪里出城?”
楚若宇回道:“是由东城门撤出,儿子命冷齐去探,却是径直退入大漠!”
这张守备不止将怀洮府的守兵撤出怀洮府,还径直撤进大漠?将楚若宇当成攻城的敌军吗?
耶律辰摇头道:“叛军已全军覆没,这张守备纵与叛军有所勾结,如今只那几千兵马进入大漠,又能做什么?”
楚若烟却接口道:“九哥,他们退入大漠,只怕又有战报送入上京,等到我们大军进入大漠,岂不是正应了之前的假战报,说九哥与叛军合兵,兵逼上京?”
元霍立刻摇头道:“楚大小姐,如今我大军打的可是楚大将军的旗号!”
楚若烟叹气道:“那等天大的假消息都能传入上京,不过是一面大旗,随便编个谎儿便过去!”
是啊,若当真如此,朝中君臣不明真相,必然出兵以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