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寒脚尖轻点,如一只翩然欲飞的蝴蝶飞向荷花池,浅蓝广袖衫,淡绿长裙从半空中翩然而落。
“噗通”
叶栀寒落入水中飞快游向在池中挣扎的叶卓寒!
弟弟!你不要有事!
叶栀寒抓住叶卓寒的手,搂住他的腰奋力往岸边游,忽然!
叶栀寒脚腕一紧,带着叶卓寒往下沉去!
她奋力挣扎,脚腕上越缠越紧!
荷花池每年都有专人清理水草数次!
怎么会有水草?
叶栀寒低头看去,大惊!
有人!这不是意外!是刺杀!
反手拔下发钗搂紧叶卓寒弯腰狠狠冲着脚腕上的手扎下去!
“噗!”
尖利的簪子没入此人手中,鲜血在水中蔓延,成功让此人松开她的脚腕!
叶栀寒抱住叶卓寒飞快往上游“哗啦”浮出水面。
嘀嗒等人连忙把他们拽上小舟,又忙不迭叫下去救人的侍卫宫女人上来:“太子殿下跟公主殿下上来了!不用找了!快传御医!”
叶卓寒此时已昏了过去,叶栀寒探过他的脉息,知道人没事放下心,一指湖水冷声道:“都别上来!湖中有刺客!被我刺伤了把人给我抓出来!”
嘀嗒惊道:“有刺客!快抓刺客!”
刚刚浮上来的宫女侍卫们纷纷再次潜入水中抓人。
叶栀寒让人把叶卓寒平放在舟上,一下一下按压他胸腹之间,不过几下就听到一声呛咳,叶卓寒悠悠醒来!
叶卓寒一时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自己又看看叶栀寒,再看看身处小舟之内,抱住叶栀寒哇一声哭起来:“皇姐!卓儿害怕!”
“不怕不怕。姐姐在。”叶栀寒柔声安慰着弟弟,森冷的眸光看着荷花池下的人。
“哗啦”水花四起,一人被扔到旁边小舟之上,那人手背上仍旧插着叶栀寒的发簪,好认的很!
“公主殿下!人抓到了!”侍卫摸一把脸上水渍,迟疑一下道:“不过刺客乃是太子殿下的宫婢,梧桐姑娘。”
梧桐?叶栀寒冷声道:“回岸边!”
太子殿下溺水惊动了帝后二人,皇帝叶斐,皇后云湘婉急匆匆赶来,看到湖中扁舟上躺着的太子,云皇后腿先软了:“卓儿!”
叶栀寒扶着叶卓寒起身对着帝后二人遥遥见礼: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云皇后着急忙慌往荷花池里迈,叶斐一把拉住她,轻声道:“别着急,卓儿这不是没事吗?别卓儿刚救起来你就又掉下去了。”
说话的功夫,小舟靠岸,叶斐跳上小舟,左右手各一个把一双儿女抱上案。
叶栀寒落地便转身看向另一艘小舟上装死的梧桐,她冷声道:“把她给我扔下来!”
侍卫拎起梧桐把人往岸上一扔,只听“噗通”一声,嘀嗒都忍不住瑟缩一下,这得多疼?
梧桐再也装不了晕厥,抬眸看眼眼前诸人,心一横,抿紧嘴巴狠狠一咬!
叶栀寒抬脚冲着她的脸颊踹过去!
梧桐咕噜噜滚出去,叶栀寒三两步过去踩住无痛的脸颊冷声道:“想要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今日就是一刀刀把你给剐了!你也得给我活下去交代幕后主使!”
帝后二人情深,偌大的宫中没有一个妃子跟庶出皇子来玩儿什么宫斗。
一个宫女胆大包天到要害死太子跟公主!其后到底是谁指使!
叶斐听闻叶栀寒如此说,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叶栀寒狠狠踩住梧桐,对叶斐道:“禀父皇,儿臣前来荷花池寻太子放纸鸢,不料太子身边无一人伺候,又一脚滑落荷花池!儿臣情急之下入水救太子,梧桐这丫头却躲在水底把儿臣跟太子往水中拖拽!”
“竟有此事?!”叶斐震惊,他抬手道:“来人!给我卸了她的下巴!给我绑起来!”
“是!”
一众侍卫前来把梧桐按住,叶栀寒这才抬脚,看着侍卫们把梧桐的下巴给卸了,这才转身看向嘀嗒:“把我的衣服拿来!”
嘀嗒连忙上前给她披上斗篷,低声道:“公主您何时会水的?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叶栀寒睫毛微颤,前世太子落水前,她是根本不识水性的,之后母后父皇接连病重而逝,她被大司命丢进水里泡了几日,灌了不知多少洗澡水方才学会游水。
叶栀寒瞪她一眼,转身看向梧桐:“梧桐,我记得你娘跟你弟弟还在等你寄钱回去养家。你要是老实交代,不光你娘今后生活无忧无虑,我还让父皇准许你弟弟去国子监念书。如若不然……”
叶栀寒面罩寒霜,阴仄仄道:“太子所遭受痛楚,我让他十倍百倍天天尝,日日尝!让你即便死了也要知道你的弟弟因为你所犯下的罪孽痛不欲生!”
云皇后惊愕地看着女儿,不知为何一向天真无邪的女儿竟然会如此狠毒,她迟疑道:“栀儿,这个……处罚太重了吧?”
儿女遭逢大难,还有善心关心施暴之人,如此心软的母后,叶栀寒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因母后所言有些动容的叶斐,道:“父皇,残害皇族,当诛九族!儿臣如此责罚,是轻了还是重了?”
“咳咳……”叶卓寒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素来淘气的他这会儿面色惨白病怏怏地躺在云皇后怀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栀寒抬手一指叶卓寒厉声道:“母后!儿臣知道您跟父皇素来仁善!可是今日女儿跟太子险些惨死此人手下!如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