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自然是宫里的医生。
这位薛太医,原先也是在宫里当差,后来随晋王来到晋州。晋王殿下实行亲民政策,令薛太医开馆救人,在晋州名望甚高。
晋王没落之后,薛太医闭馆,不再出诊,只为晋王府服务。
可没等老太太豁出这张脸,跪在地上求薛太医,薛太医竟然上门来了。
而领着薛太医进来的,是苏瀚!
苏悦榕睁大了眼睛,她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哥哥!
她一把拉住苏瀚,“哥哥,你怎么能把薛太医请来?”
“来不及说那么多了,先救命要紧!”
众人听了这话,也就纷纷让开,连严氏也安静下来了。
薛太医为苏悦槿诊了脉,行了针,写了方子,道:“一日三回,喝不下去也要硬灌下去。”说罢,就收起了银针,装在药箱内。
苏瀚为他提起药箱,作揖道:“有劳薛太医了。”
“我收了你的银子。”薛太医一脸冷漠的道,又转向苏老太太,“明日醒了,找其他人来看便可。”
苏老太太忙道:“多谢薛太医。”
薛太医没搭理苏老太太,抬脚就走,苏瀚拎着药箱跟在后面。
苏悦榕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这老头儿!神医啊,真是言简意赅、雷厉风行呀!
有神医来看过了,苏悦槿的命算是保住了。李氏也就送了苏老太太先回去,苏悦榛、苏悦榕两个也就一同回去了。只留下二房的人,轮流照看苏悦槿。
苏悦榕眼下关心着薛太医怎么来的,远远超过了关心苏悦槿的身体,还没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就和苏悦榛分了别,向着西院跑了去。
她逮住苏瀚原打算软磨硬泡一番,谁料苏瀚不遮不掩的直言道:“你没听见吗?他收了我的银子!为兄可是花了两千两银子,才请来的神医!神医也得吃饭,不是?”
苏悦榕惊掉了下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苏瀚抚平被苏悦榕揉搓皱了的衣衫,“你还没吃饭吧?在这边儿吃点吧,今天得了一块鹿肉,你也尝尝鲜。”
“好啊。”哥哥留饭,何必客气,而且她还想多刺探些消息。
“哥哥,你消息知道的真快啊!”
“那不都是为了你?我放那么多人在东院,收消息还不快得很……”
苏悦榕吞下一大口鹿肉,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
“喝点汤。”苏瀚把汤放在她面前,“在那边还饿着你了?”
“父亲怎么吃饭也不回来?”
“忙。”苏瀚给苏悦榕夹了一块肉,“食不言。”
苏悦榕翻个白眼,不就是为了堵住我的嘴吗?
这个哥哥看起来是什么话都说,其实呢,关键信息一点也没透露。她也就什么都不问了,安安静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再说苏悦槿这边,第二天发起烧来,灌下去薛太医开的药,烧很快就退了下去。神医就是神医。
慢慢的苏悦槿也恢复了精神,只是对严氏依旧是淡淡的。严氏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她身边,一口粥一口汤药都是严氏亲喂,不让任何人插手。
苏悦榛同苏悦榕看完了苏悦槿,苏悦楠送二人出来。苏悦榕问道:“大姐姐,二弟呢?”
苏悦楠道:“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见人。”
“不会出什么事吧?”苏悦榛担忧道。
苏悦楠道:“应该不会。一直都有人守着,按时按点的送饭进去,他也都吃了。”
苏溪的脾气秉性,大家都很清楚。轴,一根筋,这时候待在书房里,避一避也是好的。
到了晚间,苏悦榕洗漱完毕,又看了一会儿书。春燕过来提醒她,夜已经深了,她才放下书,躺到床上准备睡下。
刚闭上眼睛,就听得外面有人大喊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苏悦榕一惊,夏蝉立即跑了出去,很快回来道:“是二少爷的书房!”
“啊?”苏悦榕披上外衣,也跑了出去。
来到苏溪的书房时,火势依旧十分猛烈了。她四下观望,苏晖和严氏都不在,只有提着水桶救火的一干人等。
苏溪呢?不会在里面吧?
苏悦榕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没见着呀!”
“二少爷这两天一直都在书房,有没有人看到他出来呀?要是还在里面怎么办?先进去把人救出来呀!”
“三小姐,火太大了,根本进不去人呀!”
“先救人!”苏悦榕喝道,夺过他手里的水桶,一把泼在这人的身上,“快进去看看!”
这人一咬牙,就想往里面冲,可哐当一声,门框砸了下来!
他只得又跑了回来,嚷道:“小姐,进不去呀!”
“为什么不先进去救人!非要等火烧起来?”
“三小姐,不是我们不去救人,实在是——发现的太晚了!这个点儿大家伙儿都睡下了……”
苏悦榕只得看着漫天大火干着急,她大声叫道:“二弟,二弟!你在不在里面?苏溪,你回答一声呀?”
苏悦楠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道:“怕是不好了!我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二弟!”她满脸泪痕,已经卸下钗环的披散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怎么办啊!?”
苏悦榕又大喊一声:“苏溪!”
苏悦楠也跟着喊起来:“二弟,你在不在里面呀?”
渐渐的二人喊得嗓子哑了,也渐渐的绝望了……
苏悦榛在背后道:“即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