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维拉断然拒绝了詹姆的同行“邀请”。不仅如此,她还通过壁炉,将这件事告知了仍在圣芒戈值班的母亲艾丽西亚。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詹姆!”艾丽西亚悬在壁炉中的脑袋大发雷霆,她是位严厉的母亲,对待孩子从来不像波特夫妇那样溺爱,“你竟然想独自去伦敦,还大半夜骑着扫帚飞出了山谷!我看你也是想来圣芒戈住一段时间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凶得吓人,就连偷偷从二楼溜下来的小猫煤球都被吓得竖起浑身的毛,满屋子乱跳。詹姆站在壁炉跟前,有点儿被琼斯夫人骂懵了。他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更是从来没有在波特家遭受过如此严厉的训斥。
“可是,西里斯他……”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艾丽西亚打断。
“这件事我会和你的父母商量!”壁炉里的艾丽西亚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去客房睡觉!你们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三个小时以后,我会再联系你们。别让我发现你们不在屋子里!”
随后,“啪”一声轻响,壁炉的火熄灭了,她的脑袋消失在壁炉里。
怀里还抱着飞天扫帚的詹姆久久回不过神,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艾尔维拉,脸上是一种复杂而又好笑的表情:夹杂着愤怒、困惑和茫然无措,就好像他一时间拿不准是该先向她这个告密者发火,还是先从尴尬的震惊中抽离、提出那个困扰他的问题。
最终,他苦着脸问艾尔维拉:“她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据我所知,最近外面有些乱。”艾尔维拉的语气很是耐心,她还记得昨天晚饭时父亲叮嘱的那句“带上你的魔杖”,尽管父母总是尽可能对孩子们隐瞒“外面的情况”,但她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好了,上楼去睡觉吧,你一点儿也不困吗?”
她温和的态度消减了詹姆心中的怒火,他决定大方原谅她告密的行为,转过身便打着哈欠和她一起爬上楼,找到他惯常睡的那间客房,扑到软和的床上呼呼大睡。这一晚也够折腾他的,他飞了三个小时,确实早该困了。
快到八点的时候,波特夫人的叩门声叫醒了屋子里熟睡的孩子们。
揉着睡眼的奥利弗和卡丽娜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去波特家吃早餐。他们对于凌晨发生的事丝毫不知,发现詹姆居然也出现在琼斯家时,他们惊讶得有些稀里糊涂。“詹姆,你又溜到阁楼去找食尸鬼了吗?”奥利弗嘟哝着,好像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
直到吃着波特家丰盛的早餐时,他们才从波特夫妇和詹姆、艾尔维拉的交谈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你们进不了那栋宅子的,詹姆。”弗里芒特先生解释道,“那是布莱克家族——非常,非常古老的祖宅。它里里外外都受到许多……神秘魔法的保护。就算你找到了那里,没有它主人的允许,你也进不去,更不用说把你的朋友救出来了。”
他和尤菲米娅夫人对于詹姆试图独自前往伦敦的事并不怎么生气,却很是忧心。艾尔维拉一边给卡丽娜的面包涂上果酱,一边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想,这事儿如果放在奥利弗身上,妈妈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那西里斯要怎么办?”詹姆没有因此而放弃,“他说他必须得去参加他堂姐的婚礼。”
听见“西里斯”这个讨厌的名字,奥利弗又愤愤地噘起了嘴。可这是在波特家,他没法丢下早餐跑上楼,只能用力地拿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腰果,就好像它们一个个都叫“西里斯”似的。
“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尤菲米娅夫人安慰詹姆说,“我们可以写一封信给布莱克先生和布莱克夫人,邀请西里斯来我们家住上几个星期。然后,过几天,我们就上门拜访,看看能不能把他接过来。”
“到时候你们就能去参加他那位堂姐的婚礼了。”弗里芒特先生接着道,“不过得低调一点儿,不然一旦让布莱克家知道,就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
“可是,波特夫人。”艾尔维拉把涂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卡丽娜,“既然他们把布莱克关了起来,又怎么会同意让他出门呢?”
“噢,我们认为……”尤菲米娅看向丈夫。
“或许布莱克家会给我们一点儿面子。”弗里芒特说。
“这是什么意思?”詹姆怀疑地抛高了眉毛。
“事实上,波特家族和布莱克家族有姻亲关系。”尤菲米娅说,“就是我们上一辈发生的事。”
“什么?”这回惊讶的不止詹姆,就连奥利弗都不再戳他盘子里的腰果。虽然从奥利弗的表情来看,很难说他是吃惊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他一直巴不得有个詹姆这样的兄弟呢。
“啊,是啊,詹姆。其实西里斯应该是你的表兄。”弗里芒特先生含糊地接话,“不过……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只能说,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好友,想来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
尤菲米娅点着头,对詹姆保证道:“总之,我们会尽力的,孩子。”
吃过早餐,波特一家便把琼斯家的三个孩子送到了门口。
“真不好意思,维拉。”弗里芒特先生用慈爱而饱含歉意的眼神看着艾尔维拉,“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听艾丽西亚说,你今天要带着奥利弗和卡丽娜去伦敦,对吗?”
“你们今天要去伦敦?”詹姆瞪大眼睛望着维拉,他的神情看上去比听说西里斯是他的表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