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木芙蓉特意探望了一下突袭人员,瞧着他们身上暖和的衣服。
瞧着草原上夜风掠过之处,尽是凄楚荒凉。
便吩咐着:“天燥,把他们身上的衣服脱掉。”
手下得令,利索剐掉每个人衣服裤子,留下裤衩。
入了春的草原夜里天气越加温和,但总归夹着丝丝凉意。
良久,暖意挥发殆尽,微凉寒风拂过二十几个大汉粗糙的皮肤表面,鸡皮疙瘩猝然细密窜起抵抗着突如其来的敌人。
“黑蛇,你忘恩负义!”
“对啊!当初救你,你现在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木芙蓉耸肩,不苟同:“我可不认为你们是在救我。”
早先制造一场车祸,将受重伤的她打晕带进边境城。关锁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整整一个月,日日挨冻受饿,夜夜严刑拷打。
以至于,她清晰记得自己每一处被鞭子亲吻过的肌肤,每一丝痛处。
嘲讽道:“恨,倒是不少。”
视线转移,盯着在人群角落的男人,邪魅道:“你说是不是,杨礼。”
男人摇晃着头,小声地推脱责任道:“不不不,我当初也是替人办事,你别怪我。”
“嗯哼。”木芙蓉看着一地的衣服,调皮地笑道,“既然这样,先前的事可以不提,但今天的事还没完。”
“这些都烧掉吧。明天一早,每人先抽四十鞭才走。”
月上梢头,林荫花香漪漾,庄里寂静无声。
书房昏黄光亮环绕。主座上,庄妍一手扶老花镜框,一手持暗黄老旧的书籍。
书页翻过,阵阵余味。
“姑姑。”
庄妍抬头,取下眼镜,拿着书起身走到庄陌陌跟前蹲下,温柔一笑道:“这么晚还不去睡。”
陌陌哭丧着脸,软糯道:“姐姐不在,我睡不着。”
“那姑姑陪你睡,直到姐姐回来,好不?”
“姑姑~”陌陌扯她衣服,小嘴一瘪,道,“姐姐,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庄妍神色微滞,随即笑着一字一句说道:“不会的,姐姐最疼你。一定会回来!”
牵起他微凉的小手,轻声对他道:“姑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听到姐姐会回来。庄陌陌笑着点头,乖巧地和姑姑坐到小沙发上。
兴致勃勃地道:“陌陌听他们说姐姐可聪明了,想听姐姐的故事。”
“好,讲给你听。”庄妍顿了顿,笑道,“故事太长,姑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总之,她和我们不一样。”
那时,他还小,对这些东西还很懵懂。就好奇问:“为什么跟我们不一样?”
庄妍感慨道:“你老祖宗就是得了她帮助,才有咱们现在的一切。”
庄陌陌困惑。
老祖宗?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嘛,干姐姐什么事儿?
“咱庄家老祖宗以前是一个丞相的管家,日子过得不错。那宰相姓禾,每个人都要尊称他一声禾爷。有一天,他从外地回来带回个美艳姑娘,仅仅六个月时间他们就拜堂成亲了。”
“他爱那个姑娘吗?”
以前他喜欢幼儿班里的竹子同学,到姑姑跟前说娶她。
姑姑:陌陌,你爱竹子吗?
他不懂,就问:爱是什么?
姑姑抱着他,解释:爱就是你会为她做容她。结婚是件庄重严肃的事儿,如果娶她,就要足够爱她。
他挠头,还是不明白。但好歹知道,结婚就代表两个人之间有爱。
庄妍点头:“嗯,他很爱那位姑娘,爱到要时刻牵着手才放心。”
“之后呢?”
“禾爷很宠溺夫人,事事维护她。可惜,禾爷命短,成婚没多久就死了,他的夫人也不知去向。有人说,是逃跑了。也有人说,是随着禾爷去了。”
“那她去哪了?”
庄妍摇头:“不知道。”
翻开泛黄书籍的最后一页,放到庄陌陌面前。一朵正徐徐绽放的白色花,每片花瓣无声地伸展着妖娆无比的身驱。
“姑姑,这花跟姐姐手上的胎记好像喔。”
庄妍静静地看着小侄子脸上纯真的笑容。许久,也跟着笑了。
“禾爷下葬当晚,朝廷就派人血洗整个丞相府。事情太突然,咱老祖宗和一众人没来得及逃,就都死了。最后,庄家只剩下咱们这一代人了。”
“可是姑姑,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是咱家的救命恩人。”
他戳着指头,问:“陌陌还不是不懂。”
庄妍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合上书放到书架顶层,说道:“没关系,陌陌聪明,长大就懂了。现在只需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和别人讲起这个故事。知道吗?”
庄陌陌笑着点头。
“陌陌真乖!故事完了,我们回房间睡觉吧。”
第二天天一早,庄静便起床做早餐,大家一起用过餐。陌陌一如往常那般到花园戏耍。庄妍也在亭子里看着小侄子。
屋里,庄静边哼着小调,边收拾厨房。以前没家人,孤单惯了,从未有过照顾人的感觉。
现在,她心里甜甜的,更能珍惜此刻美好的时光。
铃声响起,她擦干手掏出手机,接通:“什么事?”语气间无不透着明朗。
“静姐,昨晚有一群人袭击头儿,被头儿制服了。”
只是,对面人的话刚说完,她周身气息骤然变冷冽,语气生硬地回道:“是谁?”
“是沈家四爷的手下。”
这次任务具体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