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一亮,姚曼露便起身了。洗漱完毕,她走出房门,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左右看看,叶晟泽不知所踪。想了想晃到火房。
这么早,他应该还没有吃饭吧,姚曼露想。
姚曼露走到后面的菜园子拔了一把青菜,回到厨房,从壁橱边的篮子里掏出几个鸡蛋。这里的鸡蛋比姚曼露见过的都要大,姚曼露搓搓手里的鸡蛋不禁发出感叹。
一阵忙碌,最后再下个面就好了。姚曼露把准备好的鸡蛋面放进锅里搅了搅,点滚儿煮开。
叶晟泽走下石阶,便闻见饭菜的香气。他走到竹筒边洗了个手,甩干了手,又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一手拎着猎物走向柴房。
柴房里间晾着肉干、鱼干,处理猎物时都在这里,里面有个专门的竹筒,取水方便。叶晟泽放下猎物,正要清洗。
“叶晟泽,吃饭啦!”
院子里响起姚曼露的呼唤声,叶晟泽怔在那里,手里的姿势没有变,仿佛被人按了暂停。叶晟泽垂眸,眼里闪过些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有些动容的样子。只一秒,叶晟泽再次表情淡淡的,放下手里的猎物,朝外面走去,仿佛刚才只是一种错觉。
叶晟泽站在饭堂的圆桌前。姚曼露坐在对面,将筷子分给叶晟泽两支,笑意盈盈地仰着头,望着叶晟泽:“叶晟泽,坐下来吃饭吧。”
姚曼露的脸蛋红扑扑的,满脸笑意。她穿着浅灰色吊带,套着一件粉色毛衣外套,毛绒绒的,衬得整个人生机勃勃。叶晟泽觉得,她像太阳。
叶晟泽目光移开,拉开靠背椅,坐在桌前,接过姚曼露手里的筷子。
姚曼露看他接了过去,开开心心地对他笑了起来,“嘿嘿嘿!快尝尝吧,我很久没有下厨啦~”
碗里的面热气腾腾,蒸汽冲到叶晟泽的眼里,有点湿润。叶晟泽垂下双眸,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头放进嘴里,“不过如此。”
姚曼露一听,笑脸一垮,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干嘛呀?就不能夸我一句嘛?我好不容易下个厨,在家爸妈也没吃过几次。”
叶晟泽听了没有说话,垂下眸子专心地吃面。
姚曼露看叶晟泽无心搭话,摸摸鼻子,也低下头来填肚子。
吃了两口,姚曼露夸张地感叹一声:“哇!这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
叶晟泽觉得这碗面和他从前吃过的味道都不一样,他一口一口专心地吃着,想牢牢记住这个味道。
一碗面吃完,叶晟泽一句话没说。他抬起头时,姚曼露看到了,他眉间柔和了几分,连目光都透着温暖。
姚曼露收拾碗筷,叶晟泽转身走到饭堂门口,突然想起游艇的事,顿了顿脚步,垂下双眸,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起步离开。
从这天起,姚曼露揽下了做饭的“重任”。
清晨,姚曼露在火房里忙忙碌碌。一阵“听令哐啷”,火房恢复了宁静,然后呼唤响起,“叶晟泽,开饭啦!”
姚曼露喊完,愣了一下,摸摸鼻子,总觉得有种养儿子的感觉。
叶晟泽听见姚曼露的喊声,也是一愣,抖抖嘴角后,淡定地低下头,伸脚拢了拢田里的土,然后朝饭堂走去。
走进饭堂没见姚曼露的人,看见桌上三个菜冒着热气,刚想回头,便听见姚曼露的声音,
“米饭来喽!铛铛铛铛!”
只见姚曼露绕过叶晟泽,两手端着两碗米饭,手心攥着筷子。
姚曼露放下米饭,一碗递给叶晟泽,一碗放在自己面前,又分给他一双筷子。两人欢快地吃起来。
在这里已经待了两星期,姚曼露每天都划着“正”字记录时间。姚曼露不会看这里的日历,也不知道是什么记法,索性用最原始的方法计算天数。自从那次叶晟泽提过游艇的事,至今他也没再提过。姚曼露想,这应该是他默许自己留下的方式吧。
一天天很快就过去了,姚曼露把这里当成家,每天除了做饭,也会擦拭桌椅板凳,甚至会要叶晟泽的衣服来洗,但叶晟泽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夜里睡着觉,忽然外面开始打雷,看样子会下雨。
姚曼露迷迷糊糊地醒来,走到窗前,关上窗户。刚准备睡下,突然想起什么,转而冲向外面。
姚曼露跑到柴房外,快速地抱起柴火往房里冲,一趟一趟。
雷声阵阵,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势头迅猛。
姚曼露着急地跑来跑去。地上有水,青石板的地面很滑。站起转身时,姚曼露一个不慎,扭到了脚踝,怀里的柴火“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
叶晟泽听见雷雨声,敏感得睡不着觉,他滑到窗边静静地望着外面。曾经雷雨之夜小小的自己,惊恐地缩在床脚,又哭又喊,可没人听到……思绪一转,他脑海中浮现出心中女子的模样,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在雨中辨别隔壁她的呼吸声,结果……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叶晟泽一惊!眼睛倏得睁开,经过屏风时,指尖一扯,什么东西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快速移到门边。
房门大敞,惊雷阵阵,一道闪电滑过天空,院子大亮。叶晟泽在开门之际,突然听到柴房那边的嘈杂声。定了定神,低头看看自己的下半身,又扫了一眼胳膊上的衣服,想想,转身快速穿上,然后踏步出去。
姚曼露坐在地上起不来,捂着脚踝,懊丧地盯着还没有收回的柴火。
“你在干嘛?”
叶晟泽大步走来,不等她回答,便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