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您这是何意?”
未理会他们二人,幕初上径直“哗”得一声拉开了主屋的门。
果然,门外站了大半个院子的人。
为首的白娘、傅婵、大夫人原本一脸忧心地在原地打转,听到开门声,立即满脸希冀地凑上前来。傅缜则坐在木椅子上,傅铭一身白衣站在他身后,也纷纷望向这边。
仅朝着傅缜点点头,幕初上回身和晚竹比划到:待退了高烧,傅非天才算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侧面打探一下大师兄。
晚竹会意,朝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走了出去。
不再理会门外的人,幕初上拖着残躯的温九,指了指屋里的小榻。
“……”
温九错愕地盯着她,张了张嘴,却未能说出一句话。
还是何五脑子清醒些,咽了一口唾沫,“慕姑娘,你是打算给温九兄弟诊治?”
轻轻颔首,幕初上率先拿上药箱,走至了小榻。
见她这番架势,门口搀扶在一起的两人不敢再有半点质疑,一步一步挪到了小榻跟前,鼻头忍不住泛酸。
何五搀扶着温九,放平在小榻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咱们以后可得对慕姑娘好这点儿!
随后,他抹着眼角的泪花退后,守在了傅非天床前。
眼瞧着幕初上如先前给傅非天上药那般仔细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温九五味杂陈,心头被屋子里的碳火烤得热烘烘的,脸也红彤彤一片。
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和一个姑娘亲近的呢……
原本想着她能尽心竭力地医好主上,他已是感激涕零。不成想,她在精疲力竭之余还惦记着他的伤势。是啊,她打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的伤势,否则也不会上来就给他一丹药止血了。
他终于明白天下名医都不敢轻易上手的烂摊子她愿意接下,终于明白和月山庄无法无天的二少爷会被她“医”“治”地服服帖帖,终于明白二少爷会那般护着她不惜顶撞主上。
她值!
头一回体验医者父母心,却不成想是在一个小丫头身上领悟的,好像有点儿可笑……
“嘶——”
一阵刺痛传来,温九轻呼出声,眼瞧着幕初上在拿蘸了白酒的帕子为他清洗着伤口。咬紧牙关,他瘪嘴看向何五。
还是有区别对待的,他就没有呼呼。
处理好温九的伤势,幕初上留下字条:注意他的体温,我去去就回。
淌着浓重寒冷的夜色,幕初上只身回了秋苑。
眼瞧着小厨房还染着灶火,她好奇走过去推了开门,随之心头猛地酥软了。
“回来了?”
杨厨娘带着慈祥的笑意,“是先洗个热水澡,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幕初上欣慰地弯起了嘴角,朝着她勾了勾大拇指。
“不用谢我,这都是二少爷一早就吩咐的。”杨厨娘摆摆手,说着站起身来开始操持,“姑娘家都爱干净,老婆子我就做主了,先洗澡吧。”
“不仅治好了二少爷的腿,又为庄主操劳到现在,一口热乎饭都没吃,本就是我们该感谢你。”说着,杨厨娘开始往木桶里“哗哗哗”地舀着热水,白茫茫的热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小厨房。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实在是太难得了。我家那二丫一心想要学你,我就问她,你有人家慕姑娘的天资聪慧吗?这学医,也是门学问。慕姑娘,你说我老婆子说的对不对……”
嘿!
这个杨厨娘还是这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