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既然身为这齐王府的主人,自然有管辖你们的权利,要怪只能怪如姬不够自律,让本王妃寻着把柄,却还嘴硬不肯老实交代,那本王妃没有办法,只能是用些手段撬开如姬的嘴了。”
已经连着在暗室里被折磨了两天,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如今被折磨的这样遍体鳞伤,也有些受不住了。
如姬偏了偏头,吐出四个字:“欲加之罪。”
沈步月却玩味的一笑,手指在红木的椅子把手上细细的摩挲过去,表情闲适无辜的就好像是在鉴赏一件什么好东西,完全不像是在这阴暗的刑室里会出现的表情。
“本王妃便知道,如姬看起来便是个性子激烈的,这番审问是定要费一些功夫的。不过……”她又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微微低着头,像看一只卑贱的、可以被一脚踩死的蝼蚁一样,戏谑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如姬:
“本王妃如今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跟你耗下去。也希望你心中不要揣着会有谁来救你的心思,王爷既然把这齐王府交给本王妃管理,便是不会再过问本王妃管理的手段的。”
“王妃如此做,难道就不怕上天报应吗?”如姬像是整个人崩溃了一样,原本温柔的外表被她自己撕裂,她歇斯底里的喊道:“自从王妃进府,嫔妾自问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不管对王爷还是王妃都尽心侍奉,亦从没有过与王妃争宠的心,王妃又何苦赶尽杀绝?”
若是放在戏台上,定然是让观众埋怨沈步月的一席好话。但是如今身处这暗室,沈步月便是绝对的仲裁者,不管她再如何正气凛然的巧舌如簧,都已经无济于事。
“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如姬可要好好想想啊,你们身在这王府,在本王妃的身前转悠,便已经够让本王妃不舒服了,又何须逾矩?”
沈步月一副“难道你还不能理解如今情况”的惊讶表情,又冷哼一声:“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没看到如姬又有精神了,还不快些给本王妃问?”
“这……”行刑的嬷嬷稍微有些踟蹰,最终仍是问道:“不知道王妃……究竟想要问如姬些什么?奴婢们也好让她好好交代?”
这些嬷嬷都已经在王府里待了不少年岁,多半是从宫里出来的,对这些事情早已经见惯不惯。但如今却真的有些犯难,她们也知道有些正妃就是看不惯侧妃嚣张,故意寻个由头行刑罢了,但是像这个齐王妃这般,什么理由也不给,就直接给人行刑,行刑的对象还是向来在这齐王府中最安分守己的如姬,她们纵然多心狠手辣,行了这两日的刑,还是多少有些看不过去了。
“这你们倒来问本王妃了?”沈步月凌厉的眉眼一挑,个中的意味不言而明,几位老嬷嬷看的清楚如今的境况,也不出这个头,赶忙噤声撸了撸袖子朝着如姬过去了。
如姬看见这些人过来,纵然是面色还维持着一点平静,但是身子已经忍不住紧绷起来,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了几步。
“王妃到底想知道什么,臣妾一一说给王妃说便是,又何苦这样步步紧逼呢?”
“哦?”沈步月反问一声,可没有一点要起身逼问的样子,只是又舒展了一下身子,似笑非笑道:“可是本王妃觉得,若是不经过这酷刑,如姬嘴里这话本王妃可是信不得这真假的。”
说话的片刻几个嬷嬷已经走到了如姬跟前,正各自挑选着趁手的刑具,一边挑一边道:“如姬还是好生想想到底有什么要交代给王妃的吧,把话都想明白了,也好早些有个交代。”
说着一个嬷嬷已经从盘子里拣出来了几根竹签。这几日虽然如姬一直待在刑室里,但是沈步月吩咐的不过是些皮肉上的折磨,这行刑的都是家丁一类,几个嬷嬷除了动了几下手其实也没做什么。
但是若让这些嬷嬷动手,可就多得是折磨人入骨入皮的功夫了。
如姬看着她们手中的器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再次往后退了一下,几个嬷嬷却已经狞笑着走上了前来:“如姬可莫要害怕,奴婢之前听过,如姬可是最会弹琴的,何不让奴婢来见识见识?”
“不要,不要……”如姬狂乱的摇着头,脸上已经浮现出祈求的神色,越过嬷嬷看向她们身后的沈步月,大声道:“我什么都说!求求王妃绕过嫔妾吧!求求……”
“如今说什么可是都完了,王妃想要给如姬松松筋骨,如姬便好好受着吧。”
几个嬷嬷一左一右的将如姬架起来,一边一个将她拼命握紧的手舒展开,锋利的竹签子在她之间摩挲几下,眼见着马上就
要扎进去了——
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
“老身,拜见王妃。”
沈步月旁边的紫燕有些慌张的道:“王妃,是管嬷嬷来了!”
沈步月听闻此话眉峰一挑,算作是应答。她这几日在齐王府几乎要翻了天,楚云深知道她在做什么,又不想给她由头找到能走的机会,可是这齐王府又不是只他一个人。
就算楚云深不说不听,总还有人替他管着这王府,容不得她胡闹出天,这从小照顾他到大的管嬷嬷便是一个。
“她来做什么?”沈步月装模作样的嘀咕了一句,自己朝着门外道:“不知道管嬷嬷来可有什么事情,本王妃正在忙,不如容后再说吧。”
“老身有重要事情要禀报,还请王妃体谅,便逾矩一二了。”管嬷嬷的声音强硬的不容反驳,话音刚落便已经自己推开了门。她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