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究竟他想说些什么呢?未央倒是不明白了。
只是白湛此刻却龇牙咧嘴地起了身,不过紧紧抓着未央手腕的手却没有松下来,似乎是害怕她逃跑了一般,白湛只浅笑着说道,“未央,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要为我负责。”
“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未央却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到你的伤痊愈为止。”
“呵。”听了这样的话,白湛嘴角的笑容有些复杂,他终是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眼里似有一丝嘲讽,他终于说道,“三儿因我而死,我从来没有想过,是我害死的她。”
“这并非你的错。”未央自己也明白,她并非是一个善于安慰的人,只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你不明白。”未央第一次看见白湛脸上苦涩的笑容,不免有些惊愕,却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当初我救下她,或许,我并不知道她其实是不希望我救的。”
“怎么可能?!”未央却是愈发的愕然起来。
谁知白湛说着这话的时候,忽然走下了床,不见丝毫的挣扎,也看不出单点的艰难,只是轻松地落了地,尽管他是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不明白,确实是我害死了她。”白湛说着忽然脱下了自己的xiè_yī,只是含笑看着未央,吓得未央瞪大了眼睛,赶紧拿手捂住了眼睛,只差点儿就要惊呼出声了。
四周弥漫着炙热的气息。
“你想太多了。”却是白湛含笑的声音。
未央这才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只一眼,忽然凝固在了地上,再不敢呼吸。眼里却只剩下了不可置信。
白湛白皙的皮肤上,不见一丝血迹,也不见一道伤口。
就像是她不过是做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梦境一般,未央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湛却长叹一声。“我究竟还是一个卑鄙的人啊!”
白湛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尽管如此,三儿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
“是我错了。”白湛只缓缓穿上了衣服,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沈疏抢走你,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不过,看来我真的是想太多了。”
未央一瞬间哑然。
白湛却只是轻笑,“就算我伤痕累累,你也不会留在我身边的,算是我败给你了。”说着他只合衣烫了回去,却不闭眼,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头顶泛黄的帐子,幽幽说道。“只是可惜了三儿了。”
“三儿……”一说到三儿,未央难免觉得心底有些抽痛,那些在长安的日子里,三儿姐姐毕竟帮了她许多,未央却不知,她竟然是如此的铁骨铮铮,还有……
虽然未央是猜到了一些事情,却也不敢多言,只等着白湛说下去。
“乔云是我的兄长。”他却只说了一句,再不多言。只是侧身而卧,留给了未央一个留白的背影。
未央也不多说些什么,终是退了出去。
帐外皓月当空,除了那些依然挺立着的战马。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未央的神情有些奇怪,摇了摇脑袋,她只是笑着自己大概是想多了罢,便只隐进了郁郁的夜色之中。
未央却没有看见,在她的身后。沈疏着一壶美酒,只默然地看着她,许久,才将壶中的佳酿送入了口中。
荆州之战比未央预想中的要快些,未到了多时,已经收回了大部分的失地,却只剩下了东南地区的定远大将军黄贯。黄贯骁勇善战,武将不怕他勇猛,就怕他还长了个聪明的脑子,偏偏黄贯为人狡诈多端,若不是他帮着林浩然伙同了了其他将军,让皇上找不到他发动了各地叛乱的证据,那林浩然如今又岂能安然无恙地坐在他太子的高位上,让皇上苦于不能无端废了他?
“那黄贯当真那么厉害?”未央却是嗤之以鼻,自古以来,那些冲锋陷阵的大多都是有勇无谋之辈,看看沈疏,再看看白湛,一般有才智的多不轻易出场,未央倒是对那个男人愈发的好奇起来。
“东南初战,我们损失惨重。”阿风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身上是斑驳的伤口,看样子有些吃力,“带去的人,能回来的,不够一成。”
沈疏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你们急什么。”媚儿却不慌不忙,只是优哉游哉地说着,“黄贯毕竟是太子的爱将,也是他最后的皇牌,哪里是可以轻易地攻陷下的?你们如此紧张又是何必?”
媚儿话音刚落,却又有哪里的将军跑了进来,忧心忡忡地说道,“敌方传来的消息,说是黄贯已经谋划着夺回失去的荆州之地了。”
“攻都攻下来了,还能再抢回来的?”未央是不了解战场的,忽然听说了这件事,更是吐了吐舌头,“不过是一个荆州,没了就没了,他为何如此重视?”
“这是林浩然最后的底线。”如此白痴的问题,也只有未央能问得出口,不过沈疏却依旧淡淡地回答了她的疑惑,“荆州靠近长安,又毗邻西域各国,若是夺得了荆州,再联合西域,攻破长安,便不在话下。”
“那是不是若是他失败了,就不会再打牟朝篡位的主意了?”未央却是追问道。
“你个傻丫头,真不知打你是如何走到这儿来的!”媚儿在一旁终于憋不住了气,嘴角是毫不遮掩的嘲讽,“若是你断手断脚,你还会吃饭吗?”
未央惊愕。
“若是没有荆州,他只能凭几之力攻陷皇宫,逼皇上退位,只是他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