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未央一拍桌子,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你们其实就是为了引黄贯来荆州,在这儿除去了他。就好比断了林浩然的左臂右膀!”
媚儿这才稍稍满意了下来,收了嘴角的嘲讽。
“只是林浩然身边还有一个沈洛……”未央忽然想到了沈洛哪一张腹黑的嘴脸,只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啧啧。”媚儿却只是咋舌几声,缓缓地凑近了未央。仔细地观察着她精致的五官,直盯得未央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媚儿却是幽幽说道,“还不是因了你。自古难逃美人计,沈洛早就因为太子处处加害于你而起了二心,他知晓若是太子夺得了皇位,必定不会轻饶你,你觉得他还会帮着太子做事么?”
“是这样么?”未央真是没有看出来,只不过媚儿是如何看出来的?未央实在是不解。
沈疏听了媚儿一席话,脸色微变,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她预料到的没有错,沈洛早已不欲再随林浩然左右。
长安城内,华灯初上。到处是繁芜的闪耀之色。
怡红院内,有一男子一拢红衣,席地而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只是嘴角却噙着几丝坏笑,浓眉泛起了涟漪。随性搂过了身旁的几位曼妙女子,双手游走在她们柔软的娇躯上。
斟了一杯酒来,男子低眉望去,却见那分明的指节。眉头皱起,有几丝不悦,再抬眼,见了面前翩翩如玉的公子,那眉间的不悦这才散去,只说道。“哪里来的公子,生得这本俊俏,若不是本王非龙阳之好,必是收了你去。”
“王爷说下了。”沈洛递上了酒来,跪坐在榻上,嘴角只是含笑,“在下沈疏,见过四王爷。”
“哦?”敬王挑眉,只接过了玲珑剔透的酒杯,退了身旁的众女子,笑道,“在这儿认出本王的,你还是第一个。”
“王爷言重了。”沈洛又倒了一杯酒来,只不过却是给自己的,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谨,只是随意地坐了下来,“这软榻非比寻常,倒是比普通的桌椅要舒适得多。”
敬王眼里露出异样的神色,“你也是好玩之人,此榻非本国之物,本网也是偶然得之,只是……”他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只是说道,“沈公子既然是太子之人,何故又来寻本王?”
“太子向来心狠手辣,更何况如今沈洛已经不受重用。”沈洛手中一顿,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敬王识破,只能强装冷静地说道,“沈洛自然知晓,孰轻孰重。”
“好一个孰轻孰重。”敬王却在这时轻浮一笑,“本王倒是没有料到,在沈公子心中,竟然还有如此的分量,不过沈公子究竟还是找错人了罢。”
沈洛却笑而不语,只听敬王继续说道。
“朝廷风风雨雨本王早就已经置身事外,倒不如这怡红院中来得痛快,若是沈公子想要一展宏图,另谋高就才是,何必来找本王?”几杯酒下肚,烧的很,敬王已有了几分醉意。
“沈洛只是偶然经过,来找敬王,”敬王话里分明是几分驱赶的意思,沈洛却依旧神色自若,只是拍掌,叫人抬了几坛子酒来,配上长安没有的佳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沈洛从各地寻来的宝贝,只是求个欣赏的人罢了。”
“如此……甚是不错。”敬王早已是醉眼微醺,直直看了那些陈年佳酿,又见摆上桌的精致的点心,忽的直起了身,唤了中舞姬进来,乐声悠扬,他左拥右抱着,甚是高兴。
沈洛独饮了一杯酒,眼角是不着痕迹的笑意。
等到了夜幕已深,怡红院的老妈子扭着丰满的臀,媚笑而来,“敬爷是否要在这怡红院里住下,我这就去打点了上好的厢房来……”一张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看在沈洛的眼里,却是有些异样。
“不必,不必。”敬王却是醉醺醺地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差点儿打翻了低矮的桌子,只摇晃着说道,“家中有个母老虎,若是我不回去……要叫她……叫她骑的,今日的姑娘,厉害!厉害啊!”说着从怀里掏了一锭金子扔在了老妈妈的手中。
老妈妈的眼里此刻早就是金光闪闪,颤抖着手捧着金灿灿的大金子,趁着敬王背过身子的时候赶紧拿嘴啃了一啃,果然是好货色,她愈发的欢喜,只跟着敬王,直送到了门口,那脸上耳朵笑容竟然还没有笑得面色僵硬。
“敬爷慢走!”老妈妈规规矩矩鞠了个躬,等抬首,又是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媚眼迷离。
敬王跌跌撞撞,却未见外面有什么八抬大轿,只是一辆略略有些寒酸的马车停在那儿,倒是叫沈洛不解了。
“好酒!好美人!”敬王依旧絮絮叨叨着,说着胡话,沈洛也不见恼,只是依旧含笑着扶了敬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