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特意藏了几个番僧数个美女在宫中,下放宣政院时研究出了一套比双修更淫邪的十六天魔舞,只等杀了脱脱进献给皇上,好让他当丞相。
皇上正在偏殿做木工,奇皇后惊慌失措跑进来:“不好了,皇上,哈麻大人杀人了。”
皇上继续用砂纸打磨着刚完工的圈椅,漫不经心道:“二十年前他就开始杀人,下毒,勒杀,锤杀样样精通,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奇皇后惊道:“皇上有所不知,哈麻要杀的是准备献给皇上的番僧和童女。”
“什么?反了他了?”皇上将砂纸一扔,眉毛都竖起来了。
皇上的反应与奇皇后所料丝毫不差。
这个皇帝政事上消极怠工,大把时间都耗费在两件事上,第一做木工,技艺精湛,人送外号“鲁班天子”;第二修炼藏传佛教密宗,被脱脱撞破的男女双修“大喜乐”便是其中之一。
脱脱杀了番僧,贬了哈麻,皇上这段时间修不了“大喜乐”,想念番僧比想念亲娘还狠,番僧不易得,好容易得了哈麻居然要杀掉,刚杀两个,再杀下去何时才能凑齐人帮他修炼?
这一招,成功引起了皇上注意,哈麻看到皇上来,戏又演的更足了,拖着残腿左砍右砍,杀得眼睛都红了。
“哈麻,你在干什么?”皇上朝随行怯薛军使个眼色。
怯薛军按住哈麻,哈麻颓废地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皇上,臣也没办法啊,不杀了他们,脱脱就要杀了臣啊。”
“好端端的,脱脱为何要杀你?”
哈麻哆哆嗦嗦道:“今日是臣生辰,臣好心请脱脱到别舍庆贺,谁知席上臣说漏嘴,说又给陛下找了番僧,脱脱当时就怒火冲天,喊来驻扎在城外的同党,不但烧了臣的别舍,还说…”
“说什么?”皇上也急了。
“说,说,皇上修炼大喜乐不务正业,谁敢再给皇上献番僧童女,他就杀谁。他在大都城外有自己的部队,个个骁勇善战,臣的家丁都被他杀光了,臣的腿中了箭。臣实在害怕,逃进宫来,谁知道他穷追不舍,非要臣今日之内杀掉千辛万苦找来的僧人童女,否则,他就要大义灭亲,杀了臣下。”
说完,哈麻偷眼看皇上,皇上额前那一搓婆焦发仿佛都要翘起来,显见皇上动气了。
朴不花见时机正好,赶忙上前报:“皇上,司天监有急事求见。”
司天监紧急求见,说他们近几日观察到了天象异常。
“自初四日,连夕相星犯帝座,进犯到紫微星,有取而代之之势。”
相星犯帝座,相星,不就是脱脱么?
哈麻见皇上托着手沉默,与一旁的朴不花交换了下眼神,两人嘴角皆勾起一抹邪笑。
皇上笃信天命,司天监这么一说,疑心必起。
托克托劝脱脱不要进宫,他们张网以待,进去了就出不来了,不如称病在家,派人进去打探情况。
脱脱不肯,当年脱脱叔叔伯颜专权自恣,架空了皇上,他大义灭亲,君臣二人里应外合一举铲除了伯颜,此后,皇上图治意切,对脱脱极为信任,脱脱得以大刀阔斧改革。
脱脱之父马扎台,虽为高官却热衷经商敛财,利用权力明目张胆卖酒、贩盐,脱脱知道后,毫不姑息,让手下的参政上书弹劾,迫使马札儿台辞职。
这样,脱脱和皇上过了五年君臣相契的美好时光,谁知道朝中争斗,有人提及伯颜擅权实际上是他兄弟在背后操控,皇上生气,将马札儿台贬去甘肃,京中又有谣言说脱脱父亲被贬,路途艰辛,脱脱居然不同行,平日里孝子之名不过沽名钓誉而已,加上黄河泛滥,财政危机,脱脱首尾不相顾,被迫请辞,跟随父亲前往甘肃。
这一去,皇上身边没有“忠言逆耳”之人,很快就被莺莺燕燕包围,只顾纸醉金迷。
一切的一切,都是哈麻这些人的错,是他们蛊惑了皇上,把他从一个明君变成了昏君。
从铲除伯颜到驱逐番僧,脱脱自认为,君臣之义,未曾亏欠。
故而,坦坦荡荡去见皇上,他自信皇上还是信任他的。
以托克托对奇皇后的了解,普颜忽都戳破了她的阴谋,必然不会放过她。
宫里实在太危险。
普颜忽都一则记挂着伯颜忽都,一则记挂着哑巴姑姑,不知道她有没有全身而退,因此坚决要进宫。
托克托经不起普颜忽都软磨硬泡,安排了一番,打算陪她一起。
丞相府管家来了,如丧考妣道:“太师,宫里传来消息,丞相被贬了。”
“什么?”托克托一个趔趄。
管家道:“皇上说丞相私建武装,有图谋不轨之心,贬为庶民。”
普颜忽都怒道:“什么叫私建武装?义父哪儿来的武装?”
托克托:“肯定是哈麻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岂有此理。”普颜忽都气道,“明明是哈麻要杀义父,我们去救人,那几十个人算什么武装。”
管家哭丧着脸:“丞相想辩解也没有机会,皇上不见他。”
一时吉雅急匆匆到了,将伯颜忽都书信交给托克托。
宫内外不能私自传递书信,伯颜忽都冒险传书,想必坤德殿也卷进来了,托克托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一趟了。
托克托到时,脱脱还跪在兴圣宫门口,司阍的宦官道:“皇上有旨,不准外人擅入。”
托克托怒道:“我也是外人么?滚开。”扯开宦官,闯了进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