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问我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帕西瓦捡起早前丢弃在地的衣物,一边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对科林王子说着。
“父父亲,您为什么不救他们,他们都是好人,本本來可以不死的”年幼的科林王子结结巴巴的问着依旧浑身是血的帕西瓦。
帕西瓦闻言,擦血的手不禁为止停顿,但随即便恢复了动作,直到他的脸彻底恢复了原貌,才走到儿子身前蹲下身來,拉住因恐惧而向后畏缩的科林王子道:“不要怕,我的儿子,你不是我的敌人,即便真的有那一天,你成为了我的敌人,那也不要现在就感到害怕,我只想你记住我们应该记住的东西,父亲现在郑重回答你的问題,父亲可以救他们,但是不能救,因为那是他们的天职,如果我救了他们,他们便再也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却留下了英勇之名和对职责的忠诚,现在,我只需要你记住两个字职责,永远也不要背弃它,因为,他不是债务,而是一个人生于世间的价值,记住了吗”
“记住了”
科林直到多年之后才明白了这些话的意义,如果救了人的生命,却丢掉了尊严,他的生命便也失去了价值,可当人们用他的生命捍卫了尊荣,那他的死,便有了最为真切的价值,生命的意义,也将因此得以彰显。
怎么能记不住,又怎么能够忘怀,这正是科林殿下一生奉行的金科玉律。
“站起來,跟我走”帕西瓦的声音依旧沒有丝毫情感波动。
科林殿下无言,这位盖世英雄只是默默的扶着长剑,缓缓站起身來,仿佛他这位顶级武者已经失去了神力,如果沒有那把长剑的支撑,便再也无力站起一样。
看着颓唐的科林殿下,帕西瓦冷漠的眼睛里,仿佛被风吹皱的湖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但这难得的感情波动,却在无言的转身中快速隐去了,只有他的背影,依旧像标枪一样挺直。
空旷的金盾大厅,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一样辉煌,高大、雄伟、平实,绝沒有过多的修饰与装点,因为,这里本是悲剧的谢幕之地,留给人们的,只有沉痛和哀婉,何曾有过一丝的美丽与惊喜呢所以,这里不需修饰,只有让人压抑的晦暗,无声的诉说着两千年來的忧伤。
诺尔古孤独的站在厅中,身边除了黑暗,便只有自己的呼吸,沒有人看守,也沒有监视,因为,这世上本來也沒有什么人能够留得住他,除了他自己,而在当今这个时代,谁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那个一统北地王子,那个敢对苍天后土咆哮的金刚。
他静默着,放弃了无可比拟的神威法力,等待着即将到來的宿命,为了什么答案很简单,与德尼罗家的先祖们一样,只是为了那份光荣与梦想,不同的是,他们选择的方式不尽相同。
他很坦然,黑色的眼睛,直视着晦暗的虚空,而他的思绪,却无视这里深沉的阴郁,飘向了曾经的多彩时光。
放弃了对思想的约束,任由它在回忆里跳着轻快的舞步,他的笑意,也再次爬上了脸颊。
好久沒有见到博落古族长了,他的第一任导师,总是那般憨直洒脱,偶尔冒出几句富有哲理的精言妙语,总是在连自己也莫名奇妙的时候,成为诺尔古铭记的箴言。
布兰特族长的潇洒、奥马尔大师的执拗、托维恩大师的淡然、亚伯拉罕的权威、古德里安的睿智此刻,全部汇聚成了一个简单的词汇:“温暖,而且馨香”。
朋友们演武时的呼喝,沙场上叱咤的呐喊,此刻,依旧清晰,却也唯有怀念。
沉思的莫西迪斯、在梦中游玩的尤兰达、可爱的希尔维亚、婉约的艾斯特尔、冷冽的菲洛米娜,还有,他深爱着的“爱丽丝佩顿”。
清晨醒來的爱丽丝发现,诺尔古依旧靠在床头,左手扶着脑后,右手仍然像自己睡着时一样,环绕在自己的颈项,而他眼睛,却看着晶石天窗外的天空,愣愣的若有所思。
他在思考着什么想必又是家族与帝国的前途吧而昨夜的他,应该是看着明月与星辰逐渐淡去,又看着太阳与白云的升起吧
“小混蛋,看着我”爱丽丝摇着诺尔古的手臂,将他的思绪拉了回來。
诺尔古微笑着,一边轻拍早已麻痹的手臂,一边回话道:“沒看着你的时候,一直在心里想着,看到你,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事情了”
“油腔滑调,说不准你的心里还装了多少女人,趁着我睡了,就开始胡思乱想”爱丽丝一边为诺尔古揉捏手臂,一边又以言语敲打着他。
“呵呵”诺尔古微笑着回答道:“我还真想能有这个闲心,可那真的不是我现在迫切需要的,我现在只需要”说到这里,诺尔古的话语为之中断,笑容也有些僵硬起來。
“需要什么”爱丽丝意识到了些什么轻拍诺尔古的前胸,提醒他道:“快说话”
诺尔古再次笑容满面,伸手搂住仍在等待下文的爱丽丝,在她的耳边轻轻回答道:“给我生个孩子,这就是我最需要的”
爱丽丝原本是个冷漠的近乎冷酷的永夜舞者,可正是向她这样的女人,感情一旦有了归属,坚强的心念,便会让她对情人表现出无比忠贞,以及对恋人最为炽烈的激情,这使得她忽略了一些本不应该忽视的问題。
为什么诺尔古会放弃进修的机会与她发生**关系,为什么他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孩子,而以爱丽丝的聪慧,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