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海棠到是开的和你一般艳丽。”将清霜拥入怀中,温侯淡淡的说道。
三月中的花蕊在不属于它的时候盛开着,这个时节的海棠还是有些青涩的,虽然比不上她万一,这种美也还是曼妙的。
没有听她说话,或者说她已经习惯温侯这般无赖,不管是遇上什么喜人的东西,总是要向她身上靠一靠。她也知道,若是得不到回答,他多半是会示威一般加大手上力气,然后得意洋洋却又十分无辜的问你怎么不回答他的问题……
果然,温侯看见清霜不言语,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就像是对娇花的爱抚到了把玩,轻轻问道:“娘子怎么不说话,可是对为夫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就是……”
清霜红着脸侧开头,温侯最近也是太过惫懒了,胡茬怪刺脸的……
给清霜开辟的院子已经差不多了,这花圃就是温侯这几日让家丁搬过来的,承了叶氏的面子,这地方比起温侯之前的小院还要阔上几分,除了清霜喜欢的花草,还加上叶氏一向中意的池塘假山,在里面看来,俨然一个四进的院子。
对了,它的名字就叫听霜阁,比起温侯抄来的名声来说,这个名字显然不太适合他此时,但对于他来说,没什么能比这个更好的了。受了清霜两顿小粉拳,这很值的。
走了几步,些许竹子零落的布在周围,清霜本是要种一些杨柳的,但那东西开春就有飘絮,是以她的话又一次被温侯驳回,换上了这些有些孤寂的东西。
过了竹林,就是二人的正房,这里的摆设就显得素净起来,至少在侯府大多住宅都换上琉璃,而这里还用着窗纸的时候,就知道它明显出自清霜的小创意。
不止如此,所有的家具都没有任何招眼的地方,虽是料子雅致,但外表看上去却和寻常员外家里的摆设差不多。而门口的交椅则最是夸张,就是把木料从树桩里刨出来简单打磨,连清漆都还没有涂抹,看起来就是村童涂鸦之作。
现在不重要了,两人坐到那张交椅上,清霜静静的依偎在温侯怀里,这样的风景应该不止一个美字可以形容……
清霜本身恬静,她是说过不用搬迁这么麻烦,但温侯这次显然要霸道许多,直接将清霜的话压到心底,说到底,他在心里对清霜还是很歉疚的。
他欠下的,注定要用一切来偿还。
这话有些过了,温侯心里也只是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让她幸福,算是温侯最大的展望了。
很静谧对吧。不理朝堂,不理书院,温侯现在所做的到和后世所说的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没什么差别。
但别忘了,因为温侯而起来的喧嚣可还没有停歇的打算呢……
关于那些大臣们的良苦用心已经不需要赘述,至少在他们看来,自己要做的绝不只是除掉一个奸贼这么简单,若是处理好了,路焘的日子,可能不只是一个梦。
大明宫里的折子日益增多,这才几日,焚烧房的炉灰就已经堵住炉子三回,那些大人,怕是真的当纸张不要钱一样。对了,他们也很自然的忘了,每日一上朝就半睡半醒的那位定远侯爷,可正是他们要参的这个逆贼的亲生父亲……
“……依诸位爱卿所言,他温于修就只是一个奸佞小人,非死不可?”大明宫,正德帝也懒得做出什么爱臣如子的表现了,若是真的有这么一种说法,他一定会被这些孝子气死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何必听这些人废话,世人愚昧岂不知这些读了圣贤书的更是如此,自以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殊不知真正棋者并非他们……”抢在诸位大臣之前,温侯悠然进了大殿。
他有点不开心,虽然他的出行在清霜眼里是一件好事,但有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和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对上的。他至今不明白,老侯爷是如何与这些人呼吸同一片空气这么久的。
这是赏花之后的一个时辰,看起来温侯来的还正是时候,那些大臣手里的折子已经备好,就差递给今日的值班小黄门了。
看见温侯进来,大殿安静了。
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作为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那个本该是被千刀万剐的存在,既然站出来了,那就应该有个清君侧的英雄来把这件事做了,尤其是这个人还逾制上殿并如此称呼陛下的时候,就更应该有一个人站出来。可惜的是,没有。
或者说,有的老臣鼓起勇气想站出来,但一对上那位似笑非笑的年轻人就失了大半胆气,虽不至于两股战战,却就是迈不出那最关键的一步。
还是说的更清楚一些吧,和这个年轻人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侍卫,个个拿着青钢刀抵在诸位大人的脖颈上面,没有过分留意,已经有不少老大人被划出了清晰的血痕。
“说啊,诸位大人怎么不趁机表示一下自己的衷心了?放心,朕不一定会下死手的,说不定只是在考验你们,诸位爱卿!”从龙椅上慢慢走下来,正德帝到了最前面那位大臣的面前。那还带着青稚的面孔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十分冷静,没有一点疯狂在里面。
“……”并没有那位大人敢于发声,虽然那些侍卫在正德帝的眼神示意下把刀放下,他们内心的正气却并不足以支持他们立刻站起来破口大骂。
约莫盏茶功夫,总算有人回过神来。
那位黄翰林。也说过他和路焘大约年岁,受到惊吓又真的受伤,他其实有些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