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没食言,无论在何处,都将她保护的很好!比爹娘在时更好!
但夏恒...夏恒他不该承受那些泼墨之污,他们家更不该为了兄长的私心而承受那些刀剑血泪!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夏恒...她想,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她与夏恒,本不该有所牵连的!
林攸宁拧眉,疲累的闭目。
这边,夏恒被侍女叫出去,出了正院就看小厮清明等在墙根下,他走近道:“有什么事情吗?”
月色下,夏恒的神色清冷,目光絮沉。
清明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叫夏恒出来简直是找死,但所禀之事又实在不好拖着,就硬着头皮来了。
挤了个笑,告罪道:“小的不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请郡王出来的...。”
夏恒眉间略起皱褶,语气波澜不惊:“说重点!”
“是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明白,明白!
清明不敢含糊,直接道:“今日您不是说窗户不隔音吗?小的觉得兹事体大...”这说话儿被听去了还不算什么,若是闺房之乐被偷听了去,那可就不得了了!“不敢耽搁,立刻去找了那做窗棂的师傅去问了,师傅说那窗棂有两层,一层薄,一层厚。”
“薄在外,厚在内。厚的那层可以拉上去,并用木栓固定起来。薄的之所以薄,是因为考虑到透光性,自然隔音也就不好了。”清明话意简明的把事情交代清楚,又解释道:“隔音不好,可能是厚的那层没落下来。您不许张扬,小的便没敢把话传给旁人。”
夏恒听完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果然发现有一层厚约三指的雕花窗棂被木栓固定着,他笑了笑,抬臂去了木栓,小心的把窗棂落下,转身看房间里只有新影新月两个,便道:“攸宁呢?”
“郡王妃在沐浴。”新月屈膝颔首道:“奴婢去看看。”
夏恒点头,正疑惑她沐浴不用人伺候的吗?就听净房里传来一阵水花扑腾的声音,然后是她短促的一声低呼。
新影和新月惊了下,齐齐喊道:“姑娘!”
夏恒已闪身进了净房,就看她站在宽大的浴桶里懊恼的拨开糊在脸上的头发,气声道:“怎么就睡着了?差点淹死!”心中越发觉得水与她命格相冲,不管是湖里还是浴桶里,都能淹她一遭!
叹了声又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林攸宁以为走进来的是新影新月二人,谁知抬头一看,竟是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顿时吓得噤了声!
这...夏恒,他怎么会在这里!
去而复返?
不应该啊!前世他被叫出去后就没再回来的!
难道是她的记忆出错了吗?
夏恒呆了!
目光内只剩下浴桶里的那个人。
秀发浸了水更显润泽黑亮,水滴顺着发际流出,沿着额头,眉毛划入眼眶内,湿漉漉的眸子里惊慌之外只剩温软。
洗去艳丽的妆容,粉嫩的小脸稍显青涩却恬淡温柔,目光下移,白皙修长的脖颈,好看的锁骨...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没有偷了个瓜揣在怀里的情形。
夏恒咬了咬舌尖,努力的收回心神:“你,你没事吧!”看她瞪着眼愣的还没回神,忙拽下架子上的毯子上前盖在了她身上,顺手把她头发上挂着的玫瑰花瓣拿掉了:“有没有伤着?”
林攸宁愣愣的摇头,直到手心里捏紧了毯子的一角,她才恍惚想起,她是站着的!
站着的话...那这个浴桶的高度应该在她腰部以下?!
所以说,她刚刚是被他看了个光!
啊!!!
林攸宁的头顶像是炸了个雷,劈的她整个人都焦了!
“我...呃!”惊慌之下就要埋进浴桶里,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十分不美好的摔了进去,洗澡水四面八方的朝她盖来,正要撑手起身,就感到肩头被一双有力的手掐住,将她提了出来。
呛了水,鼻腔和肺部一阵辛辣刺痛,林攸宁剧咳。
“是不是呛水了?快咳出来!”夏恒一边问着一边给她顺背。
大惊大慌下,林攸宁勉强有了镇定,一手揪紧身上的毯子,一手推着他的胸膛,咳道:“你,咳咳,你,你先出去!换她们两个进来!”
若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劫,打死她都不会让新影新月出去的!
想到如今的“相处”方式...林攸宁觉得她把前世的脸都丢尽了!
她都觉得丢脸了,不知夏恒如何觉得?
林攸宁试着回想今日种种,加之此时状况...哎,脸皮扔在地上踩了百八十回,捡都捡不起来了!
不知夏恒有没有把肠子悔青,后悔主动求了这婚?
悔是一定会悔的!
怕是恨不能现在就把太后的赐婚懿旨丢去福寿宫吧!
裹在她身上的毯子已经被水浸透,淅沥沥的滴着水,地上湿滑一片,一个不留意就要跌跤的,再看她小脸咳得血红,夏恒哪里敢走?不由分说的把她身上的湿毯子抽掉,换了干燥的毯子裹上!
身上猛地一凉,林攸宁还不待叫出声,就感到温软干燥的毯子已经裹在了身上:“你你,我...!”
夏恒看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重点,皱眉弯腰,单手抄过她的膝弯,把人打横抱起出了净房!
林攸宁慌乱极了,揪着胸口的毯子,看着他紧绷的下颌,急声道:“我没事,我没事,你去找,找新月她们来,我...。”
夏恒越听眉头拧的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