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诡异的一刀,好诡秘的刀法,这样的刀法,希恩还是首次遇上。
独眼人虽然为了这把刀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这些代价现在看来,已获取了它该有的回报。
这一刀不单诡异奇秘,而且也快得惊人。
几乎在希恩刚察觉到独眼人的意图之时,独眼人的刀已快要斩到希恩的胸膛上。
好快的刀,希恩心中在惊叹之时,雪亮的刀光已映得他本就明亮的双目格外的亮,刀上似乎还有另一股的能量。
希恩的双脚已在退,可那雪亮的刀光仍在长,这并不是刀光真的在变长,而是希恩在退,刀也同时在进。
刀比希恩退的时候,还要进的快上几分。
刀上锋锐、寒冷的气息,已刮到了希恩的前胸、脖颈、脸上,他已快退得退无可退了。
他似将要被利刀砍上,鲜血仿佛就要从他的胸前喷出,溅到雪亮的刀锋上。
瓦帝斯早就发觉了希恩的危机,可他此刻实在无能为力,他根本就腾不出任何一点空子来。
这一刀的精华全都是冲着他去的。
独眼人的刀法的确是走刚猛凶烈的路子,他和希恩一点也没有看错。
但独眼人一刀斩出时,所带来的气势与劲力,却大大出乎瓦帝斯的预料。
瓦帝斯怎么也料不到,独眼人斩出的那一刀,不单刚烈凶猛,而且竟超乎想象的势大力沉。
面对这一斩的瓦帝斯,根本就没有一点空暇可顾忌到希恩。他眼下也根本无法脱离开这一斩的气势笼罩。
瓦帝斯现在只希望希恩能多拖延一阵。多撑一点时间。
他现在最缺的。偏偏就是时间。
这一刀的攻势,绝不是能够轻松化解的。
瓦帝斯额际已渗出了汗水,他着急得要命,但他的心依然还是冰冷的。
他的心是不是从来没有一刻是热的?
希恩现在最缺是,是速度与空间。
他退避的速度比不上刀进击的速度,他几乎已没有剩下的空间。
希恩并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死在这把刀下。
但现在,他似乎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并不是他自己要选择死亡。而是刀要他选择的。
寒意在涌动,不是刀上的寒意,寒意是从瓦帝斯身上发出的。
这种独一无二的寒意,竟好像真能直逼人心。
只是无论多冰冷的寒意,也好像阻止不了这把雪亮的刀。
刀即将被染红,刀光像是变得更亮了。
比刀光更亮的,是红光,红光一下子就已染红了希恩的双目。
红光仿佛是从天上来的,但红光此时不在天上,而在刀上。
雪亮的刀光眨眼间便被染红。
不是血的红。而是火的红,红得又热又亮。
薄而利的刀锋仿佛被流火烫得发红。但刀柄却始终有力地握在独眼人的双手之内。
这火光来得也委实太过出人意表。
独眼人剩下的一只眼睛,正盯着自己的手,手上被火烫红的刀。
刀上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但独眼人已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这突然而至,又急又猛的火光,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
瓦帝斯不清楚,希恩也不清楚。
可希恩清楚的是,这火光绝不是来帮独眼人的,因为正是这火光,他才得以从最危急、最凶险的时刻,脱离开“虎口”。
独眼人的刀虽不是猛虎,但却要比猛虎更为可怕得多。
希恩环目四顾,既看不到任何人,也寻不着火光发出的地方。
这火光竟好像真的是从天上来的一般。
独眼人没有再次进击,他的目光忽然变得警惕起来,他好像也没有看出这火光究竟是从哪来发出来的。
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像希恩那样四处游移起来,他的目光正看着瓦帝斯。
瓦帝斯此刻已完全化解了他刚刚的攻势,但瓦帝斯身上的那种直逼人心的寒意,却没有一丝减弱。
现在独眼人机会已失,也只能转攻为守,边应付瓦帝斯的进攻,边留意周围的动静,先查探出火光的来源。
如此一心二用,对于其他人或许有点困难,但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好像饿了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他的刀法本就是一刀双杀的刀法,他的人也是一心二用的人。
他了解瓦帝斯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在来这里之前,他已将瓦帝斯这个人调查清楚。
何况,他的任务接头人,还提供了一份极有价值的详细情报。
一件任务若没有**分把握,他是绝不会接下来的。
他也明白世上绝没有十足把握的事。
你若要等到一件事有了十足把握的时候才去做,那么你恐怕连一件事也做不成。
一件事倘若有了十足的把握,它就变成了事实,你永远也无法改变一件既定的事实。
他知道瓦帝斯的攻击手段总像天马行空般无迹可寻,可他并不怕。这并非因为瓦帝斯要顾忌他身边的希恩,而是因为他的刀法。
他相信他一刀双杀的刀法,已足以对付瓦帝斯这个人。
给予他任务的那位,亦正是看中了他的人,他所使用的刀法。
可独眼人的那一刀为何要挥向希恩,他要对付的难道不是瓦帝斯?
独眼人是不是认为对付希恩更有把握一点?
还是他的任务,根本就不是要杀死瓦帝斯?
他的真正目标,莫非正是希恩?
除了他和他的接头人之外,恐怕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