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勾住谢蘅的肩,又望向刘景行,道:“我就要她给我打这堂官司,多少钱都成。您手底下的人摸了老娘的胸,要是不给个说法,咱们都不要好过。”
彭大江脸都憋红了,洪声辩解道:“我都说了,没有!那是意外,意外!”
“意外?”女人瞧向彭大江,“我丽娘可是春风楼里的头牌,知不知道那些臭男人就是同我勾个小手儿都要给银子的?彭爷一句‘意外’就能搪塞过去了?”
彭大江这回脖子都通红,哑口无言。
丽娘执着谢蘅的手往自个儿雪白的胸脯上按,娇声道:“谢司长帮帮忙,这银子和脸面是要讨的,总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个臭男人。……不过若是谢司长想摸,奴家却是心甘情愿的。”
“这倒不必了。”谢蘅反将丽娘的手轻握住,唇角缱绻着温柔,道,“给钱就成。”
丽娘见她笑,脸颊不禁飞上羞色,跟个黄花闺女似的羞嗒嗒地垂下首来。
她这神容却是极勾人的,当了这么多年莺花儿,乃存心照着镜子练过,知道害羞时应当如何才最好看。不过此时她并非曲意逢迎,却是真有些羞了,暗道:“要是她到春风楼来,可还有我丽娘当上头牌的这一天么?”
刘景行本就郁结,眼瞧着两人眉来眼去,忍无可忍之下,三步并两步上前,将谢蘅一把揽到自己怀中。
一直压抑的愤怒化作沉沉的声音,“别碰她。”
丽娘美眸在刘景行和谢蘅身上转了一转,目光流露出片刻失神,又很快扬起艳浓的笑:“怪不得我一到这衙门来,大人就这般谨慎,恨不能避我三丈远,原来是早有了意中人。您且放心,我对长得比女人都好看的小白脸儿不感兴趣。”
刘景行手背冒出几根青筋,将谢蘅揽得紧紧的。
谢蘅却是忍俊不禁,将他爪子揪下来,转脸对着丽娘,言归正传道:“既说了打官司,那就去到后堂,同本司好好讲一讲是怎么回事罢。”
丽娘怔了一下,“司长真愿意接?”
“来都来了。”谢蘅道。
这倒教丽娘有些措手不及。衙役领着丽娘转去后堂,谢蘅正要跟去时,刘景行拦住她的去路,道:“这丽娘缠人得紧,我不许你接。”
谢蘅疑惑道:“你教我来,难道不是要帮你解决了这桩麻烦么?”
刘景行哪里是教她来帮忙的?
只是这丽娘勾人的功夫实在了得,刘景行再坚贞,也抵不过隔墙有耳,口口相传总能吹出去一些风言风语。从前他不在乎,可今日不同往日,谢蘅就在姚宁,这小东西哪天听信谣言,真当他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那他还不得活活冤死?
这才将她骗来,见见这丽娘,也好给他做个见证。
可正急着解释,谢蘅的话在他舌尖转了一回,教刘景行一怔,细细品出了另一番意思。他讨好似的靠近她,低低问道:“原来你是为了我来的么?”
“当然。”谢蘅一面往内堂走着,一面摆手道,“你就放心罢。”
刘景行听她一句“当然”,眼神一下就变了,只恨谢蘅不欢喜,否则他必定捧着她的脸亲一通,反复琢磨,品品她可是衔着糖来的,否则怎能如此从容地说出这般甜人的话?
彭大江紧跟着谢蘅出了公堂,黑着脸道:“谢司长,你可得还我个清白。”
谢蘅笑了笑,抬眸打量了彭大江半会儿,“想要清白,得去问你刘县令。不过在此之前,你却可以来听听,那丽娘要告你甚么。”
彭大江想起那女人,脸红起来,别开眼睛不吭声了。
内堂中,丽娘软躯半卧,一手托腮一手转茶碗,等到谢蘅进来,她忙拉着谢蘅坐到她身边儿来。
不待丽娘说fēng_liú话,谢蘅爽快道:“丽娘有话直说就好。”
这丽娘单单是说话就能酥了男人的腰,一旦色令智昏,还不得教她牵着鼻子走?稍稍能保持理智的,保准儿被逗弄的脸红,连句话都说不出。
可这浑身解数,对上谢蘅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她只好作罢,将与彭大江的事说了个明白。
却不是甚么大恩怨——彭大江在街头捉贼时,正巧碰上挑胭脂水粉的丽娘。那贼眼见着落到彭大江手中,一把拽过丽娘,架着刀要挟彭大江。
彭大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直僵持到同伙来接应,这毛贼狠狠将丽娘往彭大江身上一推,趁机溜了。
彭大江怕丽娘摔倒在地,下意识出手扶了一把。一顿手忙脚乱,正巧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丽娘眼见自个儿吃了亏,就忙将转头去追毛贼的彭大江死死拽住,说甚么都不肯教他走,非要告彭大江非礼!
彭大江急得满头大汗,眼见毛贼跑了不说,还摊了这么个冤家,气得七窍生烟,还跟这个女人说不出道理,这才闹到了衙门里来。
谢蘅听后沉思了片刻,大抵有了个辩陈思路。
她直截了当地对丽娘说:“你想要钱,容易得很。不过本司需再问你一句,真要将彭公差告上公堂么?”
丽娘松开了笑,问道:“谢司长晓得我不想告的?”
“猜的。”谢蘅道。
丽娘认真道:“奴家跟司长实话实说,没打算真告彭爷。干我们这行的,教人摸了也就摸了,不论是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还是牙都快掉了的老东西,甚么样儿男人,奴家没伺候过,这身子又有哪里没教男人摸过?彭爷碰一碰,奴家都怕脏了他的手……”
“那你为何又要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