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落地时,众人四散开。
杨怀瑾一副眼弯弯的清俊样,似笑非笑的开口,“今儿真是好日子啊。”
郡令官心道不好,赶紧从后头跑上来,仰着头说道:“杨大人来啦?不是让您好好休息吗?这里的事下官可以解决。您在这多危险啊!”
杨怀瑾神情一敛,“怎么?本官做事还需知会郡令一声?”
“不敢不敢!”郡令官先前以为杨怀瑾新官上任,总会给自己留分薄面,谁晓得一点都没有。
双方都停了,不敢妄动。
“诸位乡民无需紧张,我是朝廷派来与你们商谈的。或许方才郡令已经告知你们,朝廷要将这片金沙河道用作他途。不过你们放心,朝廷会给与你们每家每户补偿,也会再找地界给你们容身。”
那些胡夷人不敢相信,交头接耳商量着。为首的长者迈出一步,“说的很好,最怕出尔反尔。方才这位官,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又凭什么信你?”
杨怀瑾坐在马上望了望郡令官,说道,“我原本打算聘请你们采集翡翠石皮,交由官府后再分你们三分利。你们意下如何?”
胡夷人心中估算着,值当不值当。
“哼,想赶我们走,还要把我们当苦力使唤。我们不会上当的!”“对,我们不信!”
杨怀瑾翻身下马,走上前,对着长者说道,“据我所知,其实你们那榆关边界靠海,还有一块平原。一入秋夏涨潮,虽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倒是可以晒盐。朝廷本就采购官盐,我可以回去奏请陛下商议一下。你们有了温饱,也有钱财。”
这些话,倒是提点了他们。果然有些人心动了—如果回了胡夷之地能过的好,何必非得留在南周。
接下来的事情反而很顺利。胡夷人与杨怀瑾立下商谈结果的字据,盖上官印。
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杨怀瑾遣了郡令官的兵马回去,自己也准备上马。那些胡夷人非说要他留下来,吃一顿再走。
“今早刚宰了一只羊,杨大人留下来吃了再走吧。”
杨怀瑾无法,不能直接驳了面子,就应下了。
这边阿初紧赶慢赶的到了金沙河畔,见有人从水里搬出一块块石皮放置在岸边。于是上前打探,“今日可有官府的人马来过?”
那些人看了眼阿初,“来了啊,方才才走。你没看见?”
阿初来时走的小径图快,不曾遇上官兵离开。寻思着还是进村落,瞧一瞧再回去也不迟。
等她入了村落,才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踪自己。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近,慢慢拿出傍身的弯刀,
猛地一回头—萧湳之?
举刀得手放了下来,“六哥,你跟着我就不能出点声?”
萧湳之眼眉低垂朝后睨了一眼,分明有道身影敛去了气息。
似是早料到阿初会这么说,浅色的唇勾起,慢慢拉长弧度,轻笑了声回道,“知道怕了?幸好是我。”
阿初耸了耸肩,收回弯刀。
两人一道进了村落。等找到杨怀瑾时,只见人正悠哉的喝着美酒,有美人围着转圈。
阿初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白担心一场。
装什么正经人,不如丢掉那些假廉耻。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