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沈姨娘这副模样,独孤紫琴也知道事情不小,忙跪了下来,道:”祖母,娘亲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后厨那条狗绑在平日里哥儿小姐都不会去的地方,吴叔又是自己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让人撞上?
脑中一道光闪过,猛地抬头看了紫容一眼,刚要怒骂出声就被沈姨娘堵了口。
“云春,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就连你那烂破户兄弟也多加照顾,你为何要让这里信口雌黄,冤枉于我?”沈姨娘看着云春,一脸的心痛失望,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样。
云春浑身一颤,恐惧地睁大了双眼,知道这是沈姨娘要把她拉出来当替死鬼了,她家里还有弟弟,虽然不争气,但是父母早亡,从小就是她跟弟弟相依为命,怎么忍心
“砰”的一声,云春就跪了下来,不停地往地上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冒了血,哭道:“老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在芙蕖阁过得不好,对姨娘怀恨在心,所以就偷了姨娘的补品,原本是打算先藏起来拿去换钱,没想到被三小姐发现了,奴婢知道错了,求老夫人饶命啊。“
紫容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一场闹剧,眼神犀利,看着云春说道:“沈姨娘方才分明说对你不薄,你又是对她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居然要如此害独孤府的子嗣?再者,拂冬可是见了二姐身边的秋水与一同把食物扔掉的,你与沈姨娘有仇,难不成秋水也对沈姨娘不满不成?究竟是什么让你们做下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还不赶紧说实话!“
紫容气势凌厉,步步紧逼,吓得云春身子一颤,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沈姨娘,沈姨娘递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垂下了头,似乎认了命。
“三小姐,我们做奴才的哪里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奴婢过了年就二十了,在出去哪里好会有好人家要?我那弟弟每月还要与我拿钱,哪里是能托付的。最近姨娘有了身子,总是觉得我做事不爽利,再过几日就要招新人过来,奴婢想着没了活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活不了,也别想着她好过!“
云春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脸上的愤怒也不像是作假,又磕了几个头,一抬起头便直直晕了过去。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陈嬷嬷沉着脸说道:“还不把她拖下去,直接扔出府去。”
说完,靠近杨氏那里问道:“老祖宗,这”
杨氏扶了扶额,神色有些疲倦,道:“让人把那个丫头带上来。”
这说的就是秋水了!
独孤紫琴心中一慌,她们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败露,秋水只是个三等丫头,自己平日里不爱带着她,哪里能有串供的机会?急道:“祖母”
杨氏闭着眼,视而不见。
独孤紫琴又去看沈姨娘,急道:“娘”
沈姨娘脸色并不好看,头上冷汗淋漓,眼前有些眩晕,连独孤紫琴叫她她也没有反应。
不一会儿门口帘子有了反应,陈娘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脸色怪异地在陈嬷嬷的耳边说了什么,陈嬷嬷对着杨氏回道:“老祖宗,那也是个命薄的,在后院的井里发现了掉的鞋子,捞起来脸都泡肿了。”
杨氏人老了信佛,最见不得这种事,直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独孤紫琴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倒在地上。
紫容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秋水的死肯定不是不简单,只是看她母女的样子,想来也没有什么机会在这个时间下手,那究竟是谁,在她们背后帮忙?
“娘,娘,娘你怎么了!?“独孤紫琴惊呼出声,沈姨娘已经晕了过去,身边的人手忙脚乱聚了一堆,紫容想走近看个清楚,却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独孤祺年纪比她小了几岁,但身量已和她差不多,紫容算是长得快的,只是女孩子再过几年也就这样了,男孩却还会再长,再过一段时日就超过了。
独孤祺沉着脸,道:“不知道她又是在做什么幺儿,你还是不过去的好,省得又再被倒打一耙。”
他这一副过分小心谨慎的样子让人觉得又暖心又好笑,看到杨氏让人把沈姨娘抬到软塌上,让人去叫了大夫,也就顺了独孤祺的想法没有过去。
“都叫大夫去了吗?!“杨氏一下子坐倒在太师椅上,她老了,禁不起这么折腾。
“吴大夫,叫吴大夫,娘亲都是他看的,娘亲的情况他会比较了解。”独孤紫琴浑身一抖,喊道。
“去叫吴大夫。”杨氏说道。
紫容默默地走到杨氏身后,替她按揉着太阳穴。
杨氏觉得有一双小手替自己按着头部,转头一看,笑道:“还是你省心。”
紫容道:“方才见祖母有些疲倦,想来是府里事务繁忙,容儿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能替祖母按按头了。”
一直以来,虽然是上官氏在掌家,但府里重要的商铺、田庄都是杨氏在打理。紫容这话但是提醒了杨氏,这丫头心灵手巧,乖巧懂事,有些小心思在这豪门大户中倒是好事。
她老了,有儿子孝敬,也不是非得揽着这些,只是上官氏武将出生,自己怕她不懂这些,这才一直不放权。瞧了这满屋的荒唐,她许是该把这些事给年轻人去管了。
吴大夫过来后开了药,这才来回道:“老祖宗,姨娘只是气急攻心,一时堵了心脉,这才晕了过去,大人和腹中胎儿没有大碍。”
杨氏听了又直呼了几声“佛祖保佑”。让陈娘给吴大夫赏了钱,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