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你想做的事,我都知道,可你不会成功。”
“我知道。”
云竹鸢拧眉不解,尖声质问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做?”
“竹鸢,人生在世,总有他要做的事,而我存活的意义,就是光复我朝,大不了,不成功,便成仁。”云野鹤站在楼阁之上,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只觉深深森寒。
“义兄,你真是疯子。”
云竹鸢抿了抿唇,她眸子暗暗,低垂下眼帘,只觉前路黯淡无光,义兄
那么聪明,肯定是知道自己是在做多么疯狂的事情。
他理智而清楚的,去做出这种根本无法成功的疯狂举动,他还妄想着有一天能够做皇帝,可是,属于他们的王朝早在多年前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取代了。
霓裳坊再怎么厉害又如何,终究只是女子罢了,也许她们可以颠覆这个王朝,但重新助他恢复一个已经逝去的朝代太难。
唯一一个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女子,也被他当作踏脚石,为了他的野心,什么都可以牺牲,这本就符合他的身份,父亲是支持的。
云野鹤拊掌道:“现在的时机,就太好了。”
“什么意思?”
“魏大人痛失爱妻,我们理当安慰一番。”云野鹤脸上本是笑容,渐渐变成了悲伤的神情,哀伤而忧郁。
云竹鸢霍然冷笑,说:“义兄,你真是好手段。”
“过奖了,义妹。”
云竹鸢愤而离去。
秦川也来铸剑山庄了,就在楚肆后面,这一次带了不少人来,说是迎秦雅的棺木回去,不过看起来不太像,他并不关心秦雅的棺木身后事等。
“唉,你可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得知大女儿死了,又哭晕过去了。”
秦川一脸的惬意,一点也不为亲姑母的死而伤心,这个楚敛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她刚大婚完,楚虞即将大婚之际,把秦雅棺木停放在她家的决定,楚家人集体是表示拒绝的。
不不不,别来,大兄弟,这太不吉利了。
秦川对此表示很伤心,我把你们当成好兄弟,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你们的。
“你们家老太太都晕过去了,你还这个样子。”侍女端上来了君山银针,楚敛端着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淌过。
秦川冷冷道:“哼,这也是最后一回了,我小姑母就是倒了血霉,才碰上这么一个讨债的大姐。”
“你这么急着是有什么事情吗,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把遗体运回秦家吗?”
秦川一脸坦然地微笑道:“我要去相亲啊。”
“莫不成秦大公子日后,真的是要改邪归正了?”楚敛调侃道,秦川的fēng_liú谁不知晓,到了各地若是清闲,一定要先去烟花巷子逛一逛,要谈生意往往要有美人相伴才可。
秦川拿着扇子拍了拍掌心,道:“江南第一美人,不见一见,我路远迢迢的来一趟,岂不是要吃了大亏。”
“你家老祖母若是知道你这般不上心,可是要难过的。”
“哼,还没说你呢,你这娶妻可够快的,我这才离开了多久,楚少主,谁都不如你啊。”
谁知楚敛抬手倚额,道:“别提了,可真的是麻烦缠身。”
“可是新娶的夫人善妒,还是你宠妾灭妻了?”秦川一语中的。
“差不多吧。”
“楚少主,这种事情你都干得出来,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苦?哎呦,可惜你那个清秀佳人的小姨娘了。”秦川怜香惜玉成了惯性,在这里更是放肆了,不过还好他做人比较有底线,还知道不可以染指旁人婢妾。
楚敛哭笑不得,登时反驳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我并无宠妾,她就觉得我在灭妻了。”
“对了,秦夫人留给你们的信,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还不是念念不忘她那个不知死活的情夫,不过这次她在泉下理应感谢我了,我可帮她女儿找到亲爹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把当年的秦大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秦川并不好感,嗤之以鼻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废物点心一个了,等她的棺木运回去,我就让那个贼子一起陪葬去。”
楚敛闻言只作含笑不语,这种偷人家女儿的事情,即便是官府也都是乱棍打死处置,更何况秦家办事了。
“楚少主,你难道就没想过成就一番大业吗?”
楚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从善如流地问道:“想是想的,不知景芝的建议是什么?”
秦川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出了庆山王三个字,楚敛其实对庆山王并不算了解,只径直问道:“秦家是在效忠这位吗?”
“非也,楚少主,你要知道,现在长安城里的局势今非昔比,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不会有稳赢的把握,我们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秦川摊了摊手,笑着摇了摇头说。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我家大伯父有这个意思,非得拖着我下水,据说是那位透露出了这个意思,硬是要我来试探一下你家的意思。”
楚敛这才明白,大抵上次秦川特意亲自到铸剑山庄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回去应该也和庆山王说了。
“恐怕是不成,朝廷的事情,我们家还是少掺和。”
“当真拒绝?”
“当真。”
“也好,我可不希望和你们铸剑山庄对立。”秦川故意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们铸剑山庄,这一年发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