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疯跑的脚步声,桌椅被碰乱摔倒在地上的咔哒声,还有武器碰撞在一起的尖锐鸣声。
原本拥挤在大堂中多余的旅人此时都不管不顾的夺门而逃,也不管酒馆外仍旧下着瓢泼大雨。
而酒馆内一片狼藉,因为方才忽然而来的爆炸,这个小酒馆二楼的走廊和几间客房已经变为废墟,大堂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木头和茶碗器皿,原本在楼上休息的安守阁阁士们此时不得不拿上武器反击那些在爆炸过后破开纸窗和楼顶瓦片袭击进来的数名蒙面人。
初玲从地上坐起来吐了口血,刚刚那窗户塞进来的黑丸在白光闪过后就爆炸了,她和阿寒来不及逃跑,直接被气浪卷着撞开房门,然后直接越过了走廊上的木栏杆摔到了一楼。
就在初玲还头痛欲裂的时候,余光看见有个人影笔直的朝她这里冲过来,带着面罩,穿着灰色布衣。
“呃……!”初玲拼尽全力朝侧面滚去,才躲开了那人刺过来的一剑,不过接下来旁边又出现了同样带着面罩的两人朝她攻来。
初玲从地上撑起身子,双腿蓄力后一个运气,猛的跳了起来,下一瞬她刚刚蹲着的地方已经扎满了淬过毒的利器。
落地后初玲站不稳,扶着旁边的木柱又吐了口血,但那些人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个转向又全朝她攻来,手中没有武器的初玲只能不断用脚背翘起散落在周边地上的木头和器皿残渣朝那些踢去。
先头的两个被她正中了脑袋,但其余的快速绕开从身后又摸出了投掷的暗器。
初玲此时不敌,只能不断的被暗器逼得到处乱窜,她耳朵能够听见楼上的争斗声J空在和其余蒙面人缠斗,想着便大声呼喊:“谁来这里搭把手帮个忙!我快死了!”
话音刚落,楼上齐刷刷跳下了三个黑衣高马尾的男子挡在她面前,其中一个便是危安,他左胳膊上衣物撕裂,露出了下面剩可见骨的伤口。
三人挥剑挡住了不断攻击初玲的几个蒙面人,初玲也没有原地不动,匆匆说了句‘多谢’就捡起地上余落的小刀朝大堂中心跑去,她刚刚从掉下来后就没见到阿寒,可按理说阿寒应当是掉在了她附近的。
“阿寒!”初玲环视大堂,一边找着阿寒一边还要躲避周围的攻击,不过好在安守阁人多,她在旁人的掩护下还算顺利的找到了摔落在楼梯附近的阿寒,不过他身边正围着两个蒙面人在拉扯着他的手臂。
“玲、玲玲!救我……!”阿寒惊恐万分的看向朝他跑过来的初玲“是、是他们……他们!他们要抓我……”
“放开他!”初玲握住小刀就跳起来往其中一人的手臂劈去,在劈开手臂后她顺势运气集中到手掌上,朝阿寒身后的那人击去,这一掌将那人打得飞了出去,初玲也得空抓起阿寒的手臂就朝酒馆外跑。
果然是仙缕教的人,他们真的想要抓阿寒回去!
初玲忍着浑身酸痛带阿寒冲到了大雨之中,她拉着阿寒朝驿站马厩后一拐,躲上了一辆高大的马车。
“听我说。”初玲一抹脸上的雨水在马车中不断的翻找,最终找到了几根黑铁棍子“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把他们处理一下。”
“玲、玲玲!”阿寒看初玲掀开马车的门帘就要走,急的伸手拽住她“我怕,我怕……不要留我一个人。”
“快放手,危安他们还在里面,我必须去帮忙!”初玲挥掉了阿寒的手,但阿寒又不屈不挠的伸手要抱她,初玲气的抬手在他额头上磕了个爆栗“去里面坐好!不要任性!”
“痛……!”阿寒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眼泪花又开始往外冒,但看初玲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也不敢继续纠缠,只能呜呜的缩到了马车角落“我知道……了。”
初玲看他两眼,提棍撩开帘子就冲了出去。
阿寒捂着头,听见初玲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男人的闷哼和她的喝声,他实在想看初玲去哪里了,就偷偷蹭到马车的小窗边撩开了点窗帘,然后就看见距离他藏身马车不远处,几个蒙面人横躺在雨幕之中,脑袋部分被钝器敲得皮开肉绽,流出来的血将周围的水洼全部染红了。
而初玲不见踪影,应该是已经冲回了酒馆里面。
阿寒放下窗帘,坐立不安的在马车内动来动去,他也想要去酒馆里面,他不想待在没有初玲的地方,而且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想要将他捉回去折磨的蒙面人,想着想着阿寒又开始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念初玲的名字,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的雨都变小后阿寒才看见自己面前的马车帘被掀了起来。
浑身是血的初玲喘着粗气攀进了马车内,她背上背着之前的布包和惯用的那把宝剑:“没事了,外面的坏人都死了。”
“玲玲!”阿寒急急忙忙的扑过去抱住初玲“玲玲呢?没事?痛么?”
“你先放开我……”初玲用手推开阿寒,然后整个人瘫到了马车内的座位上,她是没受什么伤,但安守阁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怎么了?”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阿寒也就只有跪在初玲旁边看着她“我们,我们……” 说到这里,阿寒忽然觉得整个马车厢晃动了起来,这吓得他又伸手去抓初玲。
“玲玲!动、动了!”
“对,因为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初玲顺过气后才睁眼看向阿寒,此时的青年看起来极度不安但眼底还仍旧透露着对她的担心,初玲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