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粉丝高举“脱炎”党大旗,一脸心满意足,看着平时比赛里风生水起的职业选手们台上话废尬聊时刻,竟然也尖叫得美滋滋。
最后主持人又例行公事问了一句,“下一场比赛就是总决赛了,对阵fj,你们有什么话想要对他们说吗?”
胜利的喜悦压下了脱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他把话筒递给了上单面无表情又传给了辅助小白,小白名副其实,一张白净的小脸在台上憋得通红,再赶紧传回给打野yi,yi早有准备,随手一扔,又扔回了左炎的手里。
左炎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对着yi做了个“还有这种操作”的眼神,然后又开始打官腔,“对fj说的吗?elory,输了不要哭鼻子,我会捧着奖杯请你吃火锅的。”
男人的面容在手机屏幕里也并没有丝毫不上相,反而看起来愈发精致,咖啡馆里阵阵香气,不知是美色还是美味,迷得座位上的小姑娘拉过同伴的胳膊,低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左炎太帅了!!!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又帅又超厉害,这他妈简直小说里完美男一号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我爱死他了!!!!!”
同伴一脸茫然,只觉得周围投来的目光变多,羞红了脸给小姑娘比噤声的手势,一时之间好像整个静谧的咖啡馆忽然便热闹起来。
但这热闹跟一人无关,靠窗位置坐的女孩长发披肩,滑落的发丝遮了她的侧脸,一身红色的呢子大衣,旁边放了双黑皮手套,腕口处点缀一圈温柔灰白色绒毛,白皙手指正缓慢翻过一页书,煽动咖啡杯里热气摇曳。
容予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h市又开始落雪,她收了耳机,刚想要起身回宿舍,前座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带着十二万分的阴阳怪气,“现在很多女孩子啊,表面上要强,把自己装得跟冰山美人一样,背地里不还是整天搔首弄姿,想着靠吸引上来的傻男人讨便宜?”
不用抬头,听声音她也知道是隔壁系的某个人。
当年大一入校,她跟这个女生一起进了广播站,站长算是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错,当时在学校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和名气,从开学起就追求容予,她却觉得少了点感觉,于是婉拒了站长。而这姑娘当时对站长多方示爱未果,从此就在背地里把容予恨成了自己的假想敌,自己求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戏码太俗套,毫无新意,容予左耳进右耳出,漫不经心准备起身,那女生对面坐的男孩看到容予忽然楞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几秒,才转过头去,又听那女生说,“哎呀,你不知道,人最怕的呢,就是把自己给绑死在冰清玉洁的牌坊上,因为如果后面再想做点什么事儿呀,就要顾忌自己那点假惺惺的名声,背地里抓心挠肝的,躲着大家偷鸡摸狗,真是臊得很。”
容予眯了眯眼睛,听出来她这是指的当初站长大四,把站长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事儿,终于因为她和站长之间后来英雄惜英雄的情谊被污蔑给触怒——这几年不断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出来,弄了半天,源头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她眼皮底下诋毁她。
大过节的,多大点事,还是孩子,都不容易。
这些经典的宽容名言在她心里过了一遍。
依旧不能忍。
向来与她交好的咖啡店老板娘询问地看着容予,她低头了一瞬,再抬眼的时候,闲闲撑着腮帮子,不经意朝着那女生对面的男孩眨了眨眼。
似是而非的一个媚眼,看得男生脸上飞快地烧了起来,然后逃一般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她。
容予笑吟吟并不急躁,在手机上划了几下,缓慢优雅地戴上了皮手套,黑红色交织,颜色艳烈,衬得整个人越发媚眼如丝。
她对着那男生把手机举起来,赫然是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界面,男生看着她举手机的动作,瞟了自己对面正在喋喋不休的女生一眼,一面做贼心虚敷衍地嗯了几声,一面把自己手机拨成静音,然后悄悄找好角度,装作玩手机,扫了容予举起的二维码。
新的朋友里出现了一个醒目的小“1”,容予扯出一抹笑,那女生正说到,“像我们这种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呀,还是本本分分找男朋友好啦,吊着人胃口四处撒网,哪里是正经姑娘做得出来的事儿呀?”
黑色的高跟绒面靴敲击大理石地面,下一秒,唾沫横飞的女生和正心虚低头的男生,都被桌子上忽然拍上来的一只手吓了一跳。
她眉眼含笑,却携带一股“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杀气,缓慢地将刚刚通过的好友页面递给女生看。
女生开始还抱有不屑,当看清楚屏幕内容的一瞬,眼睛蓦地瞪大,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向对面男孩的眼神似刀子,不把他戳出个窟窿不罢休,刚才的娇俏温柔荡然无存。
男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容予瞧着他垂下的头再一笑,当着他的面,把他彻底拉近了黑名单。
“啪”的一声,屏幕锁上,她将手机装进口袋,双手撑着桌面,上身微微前倾,对着面色不豫的女生微笑,“有些女生呢,坚持要强,就是不想为了这样别人抛个媚眼就丢了魂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永远滥情毫无上进心不懂责任的屌丝,而被别的女人当众打脸,明白吗。”
她再轻飘飘看了眼抬不起头的男孩子,转头对着前一刻还花枝乱颤,此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