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二月,曹c诛杀多次讥讽于已的名士边让,更诛其家,老幼皆不放过。兖州士人大惧,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言声。三月中,曹c再起七万大军攻伐徐州为父报仇。韩易也适时而起,领兵五万,同样以报仇为名攻打彭城相刘备。
一时之间,徐州之地遍地哀号。徐州之民欲逃无路,向东是大海;向南是袁术军攻击正炽的江东之役;向北是黄巾横行,千里不闻j鸣的青州大地;西北是屠夫曹c的兖州;西南又是很可能的新屠夫韩易。无论何处都不能逃亡,只能留在徐州境内待死而已。
韩易领兵至甾丘,只见甾丘之民满面死灰,面黄饥瘦,但双眼之中的仇恨,却让人不敢与之相接。韩易叹道:“曹c之恶,却叫我韩易也同时领受。传令,大军就地驻扎,探马四出探察刘备的动向若何。”
不一日,有刘备之使简雍前来,说道:“我家主公知与韩征东之仇怨,屈在我方。今闻韩征东领兵前来彭城报仇,我家主公念及彭城国十余万屡经战事的百姓,为免再度遭劫;于是有意让出彭城一国,去往东海,以示我家主公的真执歉意。”
韩易大笑道:“刘备有近万之众,却不敢与我一战。难道只敢派出刺客来刺杀于我?现在又以彭城百姓为由头,来假意道歉陪罪,又欲在暗中谋刺于我乎?实在无耻之极。欲要言和可以,先将张飞之级送来再说。”
简雍禀道:“两次刺杀之事,都是我家主公义弟的私自行为,非我主公所愿也。但我家主公也不愿拿生死之义弟级前来陪罪,只愿以彭城一国陪罪,还望韩征东应允。”
韩易怒斥道:“彭城乃是朝庭之地,刘备何德何能竟敢用彭城所属来了结自已的私仇?你回去告知刘备,若刘备是诚心陪罪,要么取张飞之级送来。要么取自已之级送来。除此二物,我不接他物。”
简雍狼狈的离去,回彭城告知刘备,张飞当即就要拨剑自尽,却被刘备与另一义弟关羽止住。刘备叹道:“我本以为韩易是为取徐州而来,不想还真是为报私仇而来。为何当年讨董的忠义之士曹c与韩易,却都为私仇而征伐徐州。徐州百姓因陶使君与备之私怨,而受苦良多啊。”
关羽计议道:“大哥何不真弃了彭城,让欲夺徐州的曹c与韩易为此大战一场,说不定徐州便转危为安了。”
刘备点头道:“愚兄正有此意。”说罢,引军向东海郯城而去,所打旗号却是助陶谦共抗曹c。
不两日,就有探马回报韩易,刘备已率军移师东海郯城去了。韩易此时正接待着徐州的不少名士,有彭城张昭、广陵张纮,还有刘表的属吏,赴泰山照料病逝的兄长诸葛圭之后事的诸葛玄,此时正领着诸葛圭的遗孀及子女返回荆州。
诸葛玄道:“韩征东,自去年曹c征讨徐州以来,徐州丧生于战乱的百姓几达百万。昔日繁华的徐州,除下邳、广陵所损有十之二、三以外,彭城国死伤最重,几乎十丧七、八。东海、琅邪两郡也是十丧四、五。韩征东若是也率兵来攻,徐州将空矣。”
张昭劝道:“韩征东,我曾被陶谦老贼所囚,幸被前广陵太守赵昱所救,亦十分痛恨陶谦老贼。然而一人行事一人担,如曹c那般因陶谦老贼一人之故,便屠戮徐州之民,实在是丧德之行。韩征东万万莫要效仿,只罪刘备、张飞二人可否?”
张纮也欲劝说,韩易止手笑道:“我韩易何时成了曹c那般为报私仇,而大肆屠戮百姓之人了。刘备乃虚伪无耻之辈,他所言说之语你们也能相信?我见彭城之民面如死灰,浮黄饥瘦,必是因曹c去年之征伐,而使百姓困顿。于是令从汝南、陈国等地运来粮食布帛,以为赈济之事。”
“恰好我手中无有能得彭城之民相信之人,刘备又弃彭城国而去,便请诸葛先生暂代彭城相,张子布为郡丞,张子纲为赈济大使如何?”
三人惊问道:“韩征东没有怪罪彭城百姓之意?”
韩易佯怒道:“刘备何许人也?也配彭城百姓为之陪葬?”
三人大喜,又闻汝南将有过百万石的粮食与布帛运来彭城,顿时欣然领命,专注于赈济之事了。
曹c率领大军出泰山,南攻徐州,先拔五城,略地至琅邪。突闻韩易领军已取彭城,顿时大惊,说道:“去年我征伐徐州,一是为报父仇,二是据有徐州之地以抗韩明远。如今徐州大部惧服,无需三月,便会全境告降。然韩明远却领兵屯于彭城,这是为何故?是为徐州乎,还是只为刘备?”
戏忠说道:“韩明远若是为徐州而来,只怕徐州不得攻取了。主公可遣使问询韩明远,是否欲要阻止主公报仇之事?”
曹c急令满宠出使彭城,满宠问韩易道:“韩征东去年既然应允我家主公攻打徐州陶谦以报父仇,为何今年又引兵来取彭城?是欲阻止我家主公复仇么?”
韩易摇头笑道:“我与刘备有多年大仇在身,此番是欲来寻刘备报仇的。如今刘备已逃至郯城,我怕孟德疑心,特驻兵于彭城之下,不入东海,就是方便孟德报仇。孟德若得刘备之予我,我欢喜无限。但若孟德攻郯城不下,我再自引兵去寻刘备。”
曹c得信稍安,却又不敢深信。但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只得又挥军略东海东部诸县,所过之处多所残戮。在回军经过郯城时,徐州陶谦部将曹豹与刘备屯兵于郯东,邀击曹c,被其击破,曹c随即又西拔襄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