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眼见日暮途穷,打算逃归老家丹阳去。曹豹忙劝道:“主公,听闻韩征东就近在彭城,曹c曾数败于其手,若邀得他来,曹c必退,徐州亦得安稳矣。”
陶谦迟疑的说道:“韩明远在攻打袁术时,我曾举兵呼应。虽未遣大军直接交战,却取了沛国的丰、萧、沛三县之地。直到去年时,才弃了此三县。况且刘玄德与韩明远有仇,韩明远若来,必杀刘玄德。刘玄德为我徐州之事,苦战数月,不计生死,我又岂能因此而弃他?”
曹豹叫道:“主公,区区一个刘备,还能比整个徐州之地还重要么?主公不愿他死,可让他自去便是,就是重返青州也成,只要不在徐州便好。”
陶谦又迟疑的说道:“我曾说将徐州之地托于玄德,这时又让他走,他心中怎能不恨?”
曹豹叫道:“恨又如何?主公欲托徐州之地,那也是在驱走曹c之后再说。此时曹c于徐州横行无忌,他刘备也别无他策。所战两次,次次皆败,作战还不如我呢。留他何用?”
陶谦迟疑难决,于是又请糜竺、陈登前来商议。糜竺说道:“为人当一心一意才好,怎能三心二意呢,只要苦守郯城不动,久后总会有其他的好消息传来。”
陈登说道:“糜子仲此乃小儿之见,纵然曹c退军了,可若韩征东又来寻刘备报仇,那又如何?我徐州再为刘备之私仇战上一场么?”
糜竺一时语塞,只是此事与他素来的为人任事有所不和,但为徐州之地的安稳,终究还是住口不言了。
陈登说道:“近日听闻韩征东于彭城国以诸葛玄为国相,以张子布为郡丞,以张子纲为赈济大使。运汝南百万粮食布帛用于赈济,东海、琅邪二郡亡民投奔者颇多。可见韩征东兵势既强,又非曹c那般的屠夫,是可以相托之人。使君切莫再迟疑了。”
陶谦终于下定了决心,令陈登在曹军合围之前,出使彭城国,邀请韩易率军来援。又令曹豹领军戒备,请刘备前来述说原因。刘备心有不甘,目视糜竺以求援,然而糜竺却闭目不动。刘备无奈,只得表示理解陶谦的选择,当日就领兵离开郯城,向青州奔去。
来时五千兵马,回时照旧是五千兵马,刘备望着身后的数千兵马,心中倍觉凄凉。韩易要比自已的年岁更青,却已据有了豫州全部,并州大部,司隶小部,兖、扬、荆各一郡。此时若再得徐州之地,其势已成,拥兵三十余万,世上将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了。
按说韩易也算是汉室的忠义之臣了,由他来重新一统汉室,也算是众所乐见之事。况且韩易出身卑微,必然无有胆量如王莽那般篡夺帝位。只是自已为何却这般的难受?是羡慕,还是妒忌?
思虑许久,刘备方才长叹一声,却原来,在自已的内心深底处,光武皇帝中兴大汉之旧例,时时的在心中隐现。自已小时的梦想,曾指着桑树说:“将来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也。”
自已的皇帝迷梦将碎,心中怎能不痛?刘备狠厉的回望了一眼南方,又望了望青州方向,暗自说道:“韩易,你意一统天下,我刘备必不轻易让你得逞的。”
兴平元年二月,曹c诛杀多次讥讽于已的名士边让,更诛其家,老幼皆不放过。兖州士人大惧,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言声。三月中,曹c再起七万大军攻伐徐州为父报仇。韩易也适时而起,领兵五万,同样以报仇为名攻打彭城相刘备。
一时之间,徐州之地遍地哀号。徐州之民欲逃无路,向东是大海;向南是袁术军攻击正炽的江东之役;向北是黄巾横行,千里不闻j鸣的青州大地;西北是屠夫曹c的兖州;西南又是很可能的新屠夫韩易。无论何处都不能逃亡,只能留在徐州境内待死而已。
韩易领兵至甾丘,只见甾丘之民满面死灰,面黄饥瘦,但双眼之中的仇恨,却让人不敢与之相接。韩易叹道:“曹c之恶,却叫我韩易也同时领受。传令,大军就地驻扎,探马四出探察刘备的动向若何。”
不一日,有刘备之使简雍前来,说道:“我家主公知与韩征东之仇怨,屈在我方。今闻韩征东领兵前来彭城报仇,我家主公念及彭城国十余万屡经战事的百姓,为免再度遭劫;于是有意让出彭城一国,去往东海,以示我家主公的真执歉意。”
韩易大笑道:“刘备有近万之众,却不敢与我一战。难道只敢派出刺客来刺杀于我?现在又以彭城百姓为由头,来假意道歉陪罪,又欲在暗中谋刺于我乎?实在无耻之极。欲要言和可以,先将张飞之级送来再说。”
简雍禀道:“两次刺杀之事,都是我家主公义弟的私自行为,非我主公所愿也。但我家主公也不愿拿生死之义弟级前来陪罪,只愿以彭城一国陪罪,还望韩征东应允。”
韩易怒斥道:“彭城乃是朝庭之地,刘备何德何能竟敢用彭城所属来了结自已的私仇?你回去告知刘备,若刘备是诚心陪罪,要么取张飞之级送来。要么取自已之级送来。除此二物,我不接他物。”
简雍狼狈的离去,回彭城告知刘备,张飞当即就要拨剑自尽,却被刘备与另一义弟关羽止住。刘备叹道:“我本以为韩易是为取徐州而来,不想还真是为报私仇而来。为何当年讨董的忠义之士曹c与韩易,却都为私仇而征伐徐州。徐州百姓因陶使君与备之私怨,而受苦良多啊。”
关羽计议道:“大哥何不真弃了彭城,让欲夺徐州的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