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妈,我求您,听舅舅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再插手这个案件,求您了!”
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子正是被武义海派到a市去做卧底的张明宇,张明宇的皮肤比离开s市的时候黑了一点。他的身上是一套黑色的皮衣,情绪非常的激动的对着中年女人央求道。
坐在电脑前面的武义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起身走到中年女人身前,用手狠狠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那只有力的大手,似乎想要将他心底此刻炙热强烈的感情清晰的传达到她的心里去。
而冲入房间的张明宇,此时快步绕过落地窗前的方桌,一把将中年女人的身体紧拥至他的怀中,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泣不成声。那扇被他用力推开的房门,也伴随着他的狠狠甩手重重的关上,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那一声刺耳的尖响,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撞击过墙壁后,不停地的回荡着。
“妈,我好想您,好想您……”张明宇抱着中年女人的身体不停的大哭着,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而下,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轨迹。此刻被他紧拥住的中年女人,停在张明宇背后的两只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抱紧他的身体。
没有一言一语,武义海迈步上前,伸手用力的按压着她的双手到张明宇的背上,然后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转身望向落地窗对面的鸣湖小区。
“明宇,明宇……”中年女人的情绪似乎被张明宇的泪水攻破坚固的城墙一般,突然失控,她双手紧紧的抱着张明宇不断颤抖的身体,两个人顿时哭作一团。在这个明亮的房间里,空调的暖风像是一个尽责的士兵,努力完成着自己的使命,温热着每个人心底战栗的阴寒。
空调风口的地方。有一块白色的布条,伴随着热风吹出的方向,不时起伏着,时而拍打着墙壁,时而剧烈的舞动着。
“你是什么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不过你的身手不错!”站在十楼嗅议室门口的庆博,对着身前那个准备伸手去拉门把手的高大身影,缓慢的开口问道。
他注意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听到他的问话。准备按压门把手的右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用力旋转了一下。伴随着吱呀的房门声响,庆博面前这个沉默的高大身影。一言不发的进入了一片漆黑的嗅议室。
庆博看到他的左手不断的在墙壁上摸索着。他上前准备提醒他的时候,漆黑的嗅议室突然瞬间亮起了刺眼的白色灯光。
“庆队,您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亮起的会议室里,摆设一如庆博印象中的一样,只是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令他吃惊不已。他面前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依旧背对着他,但他的双肩很快开始缓慢的向后转动。
庆博集中全部的注意力,等着看这个高大男子的真面目,也非常迫切的想知道那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一片黑暗的嗅议室里。他们又是何时返回的?
两个男子其中的一个人,似乎看出了庆博的心思。他向前了两步,微笑着对庆博开口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十楼的走廊上,从这间会议室里渗出的明亮灯光,在一点点消失,直到房门完全紧闭的时候,才又重新回归了无边的黑暗。
武义海室的办公室里,一幕感人至深的认亲正在上演着。情绪开始渐渐平静下来的张明宇,终于缓慢的放开了被他一直用力抱住的中年女人,用手去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也同时声音沙哑的开口说起话来。
“妈,您真的没有死?我在s市卧底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在跟踪夏虎的时候,无意间拍到了跟您有关的照片。当我看到那些背影的时候,就不禁让我开始怀疑,也是从那时,我开始调查这件事情的。虽然我自小就没有见过您,但或许是我们母子之间的心电感应,让我在第一时间就对您产生了非常特殊的在意。”
张明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着满脸泪痕的中年女人去沙发上坐下。站在落地窗前的武义海,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不言不语,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鸣湖小区九层b座的阳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a市执行任务吗?你这么贸然的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怕你自己有危险吗?”
中年女人全然不理会张明宇刚刚的讲述,反而紧张的关心起他的人身安全。有些粗糙的右手还时不时的抚摸着张明宇的脸颊,双眸之中洋溢着慈爱。她的心里所有的感受,都如同在汹涌汇集后,又顺流而下的江河。
是的。这种感觉是她这辈子从来都不敢奢求的,她十月怀胎生下的爱子,只有短暂的相处后,便母子分离。她深受重伤的时候,这样的念头也曾经在她的心里无数的一闪而过,那可爱稚嫩的脸庞,一声声清脆洪亮的啼哭,纯真清澈的双眸,是她永远无法放下的牵挂,更是她这辈子斩不断的羁绊。
“妈,妈,您在什么?怎么都出神了?”张明宇试探的伸手椅了几下中年女人的手臂,面带的疑惑的发问。中年女人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将自己刚刚脑中闪过的那些念头如实相告。而是抬起了头,望着倒背着双手站在落地窗前的武义海,轻唤着他,将自己这些年的别离之情,全部倾泄而出。
“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照顾明宇……”中年女人的这句哥,毫无隐瞒的将她的真实身份讲了出来。她不是莫银河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