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门没什么,宁长安嗯了一声,忍不住说:“将军,我没事的,不用喝安胎药。”
“要的,先前幸好舅母扶住你,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虽然没有大碍,可还是受惊了,要压压惊。”
宁长安再要反驳,容涵想也不想的打断,转念一想退一步:“要不就少喝些,我们喝个两天,你身子好就不喝了。”
她身上怀着孩子还是那么轻,脸上也没多长多少肉,就怕孩子瘦了。把人抱在怀里,抬手抚上她高耸的肚皮,终究还是他疏忽,她大着肚子就不该去新房,早些回王府歇着才是。
“以后不会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宁长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有些渴,你放我下来吧。”
容涵没听,给她倒杯水递到她的唇边。宁长安抬手端着,仰头饮尽,她是有些累了,想去榻上躺躺,让他先放开她。
容涵直接抱着她走回里间陪她躺入床榻里,这个时候,她在他怀里他才能安心。
药煎好,怀里的人已经睡过去,他权衡一番,让丫鬟把药端走,算了吧,让她睡着吧,安胎药等明日再喝。
翌日,六皇子夫妇的进宫见礼,自然没有宁王妃,宁王殿下独自去的,而昨晚上的彪悍事迹,凤仪宫坐在众人基本已经全都知道了。
靖王不得不感叹,竟然有比他的王妃还会吃错药的,不,是已经没脑子了,他的王妃还是有脑子的。
惠妃娘娘都觉得无颜见人,她现在见着藴贵妃和贤妃都觉得不好意思,幸好宁王妃没什么大碍,否则她都不敢想下去了。
连庆隆帝知道以后,对着这儿媳妇都有些哭笑不得,忠王是怎么养的女儿,养成了这么一副性子。
六皇子妃这会儿还是有点像样的,反正就跟着她身旁这个人做就是了,其实她心里是不想看见这倒霉丈夫的。
她老娘拎着她耳朵教导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洞房了!
给了小册子,还给了两个人偶,让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就看,只是看得她都火辣辣的,偏偏她老娘说洞房那个晚上一定要这样的。
昨天晚上,等所有人都走以后,他们就洞房了!可她老娘怎么不告诉她,洞房还这么麻烦的,不是说只要他的那那那个,塞到她的那那那那里,就好了!
为什么要脱衣物,为什么这倒霉丈夫要去摸她的那个,为什么那么痛的,为什么他还要骑在她身上动来动去的……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火辣辣的。
然后,六皇子妃的脸红了,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
六皇子侧头看着有些呆滞的媳妇,无缘无故的,她脸红做什么,脖子都红透了,皇后训完话了,该回应呀。
娄皇后都不知道该说这儿媳妇什么了,板脸道:“六皇子妃,本宫说的,你以为如何?”
六皇子忍不住扯她一下,六皇子妃回过神来,就听到最后一句,当即叫道:“我以后再也不要洞房了。”
大殿中各人的脸色一瞬间都有些莫测,别说六皇子,惠妃娘娘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庆隆帝端着茶杯的手一僵。
娄皇后一时都怔愣住了,这儿媳妇到底是什么脑子。
萧皇贵妃这回想笑都不能笑了,按着肚子硬生生地憋着。
藴贵妃是明白了,她儿媳妇动了胎气这事,她不能计较,也没法计较了。
平王闭门思过没来。
靖王刚喝下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宁王默默别过头去,想了想还是端起茶盏抿一口。
四皇子瞪大眼睛有些失态,反应过来后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五皇子张大了嘴巴看了那弟妹好几眼,他真的没听错吗?有人会说这样的话吗?
七皇子都神奇了,这嫂子脑子真的有问题,老六真可怜。
八皇子和九皇子均是低下了头,明眼可见的是九皇子的耳朵都红了。
四岁的十三皇子和两岁的十五皇子没听懂这话的含义,算是这大殿中最平淡的两位。
……
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就打发对新人去祖庙拜祭先祖吧,省的大家伙都尴尬。
靖王出了门都还有些感叹:“我觉得,老六以后应该没好日子过了。”
“可以想见。”不是鸡飞狗跳就不错了。
以六皇子妃昨晚和今日的表现,几乎谁都能猜到六皇子妃是个什么性子,只是惠妃不是刻薄的人,她也不是喜欢往儿子房里塞人的婆婆,那么就只有好生教导这个儿媳妇了。
因此别皇子妃是每逢五、十进宫请安,六皇子妃愣是隔两天就被婆母传进宫,然后是听训,没个半天还不能走。
还要考她管家的能力,肚子里的墨水,绣活怎么样,厨艺会不会,还要派两个黑面神一样的老嬷嬷给她。
她能不能跟婆母说,你让我出去甩一套鞭子,或是跑个马,划个拳,喝个酒,我一定能得第一。
六皇子妃欲哭无泪,她终于知道她老娘说的,现在这些都是轻的,等嫁过去就知道了,她现在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