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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籽油在北方极为常见,乡下人家食棉籽油者甚多,然而重庆不产棉花,用来榨油的棉花籽少之又少,加之棉籽油易坏,从北方运输到这里成本太高,这种油便成了罕见物。
这么大批量的倒掉,怡红楼当真是万花巷的王牌。
程奕生总觉得不太对劲,打算进去再探一探。沈长水不大乐意,这是个什么地界?沈二公子逛花楼的消息若是传到了老爷子和大哥耳朵里,他以后还会有如意日子过吗?
再者说,传到了傅元君耳朵里,她会怎么看他?
程奕生却说:“傅小姐已经来过了。”
“你说什么?!”
沈长水惊悸之余,叫程奕生连拖带拽拉进了怡红楼。
一楼的舞台上正跳着一出“胡旋女”,两个婀娜女子戴着面纱扭动身姿,好一番异域风味。
程奕生不似傅元君那么阔气,他选了一张一楼角落的方桌,将两人的身影隐没在阴影中。
“原来花楼里”沈长水上下打量,见怡红楼内部雅素有致,虽免不了脂粉气息,却不似想象中那么腌臜,叹道:“是这个样子的。”
程奕生有些惊讶,没想到沈家二少爷竟然从没进过烟花之地,他打趣道:“你以为如何?进来就脱裤子?”
沈长水微微红了脸,避而不谈,伸手招来个小龟奴。
怡红楼的伙计眼尖脚快,沈长水才刚刚抬手,已有龟奴快步上前。
“两位爷有什么吩咐?”小龟奴给两人斟酒,抬头望见程奕生忽而一愣,怯怯开口:“这位爷今日怎么不上座了?”
问完又发现这话说得不对,倏地闭了嘴。
程奕生望着龟奴的脸,只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眼前这个小子是那天在雅间里上菜的那个。
“下面看得清楚,”程奕生勾起嘴角,“今日可有什么好吃的?”
“爷问的姑娘还是”
“咳!咳咳”
这话问的也太直白了!沈长水叫酒水一呛,整个嗓子火辣辣的疼,他红着眼瞪着小龟奴,直到将人瞪得后退两步。
小龟奴满腹委屈,他没说错什么啊。很快他又转变了看法,他真的说错话了。
只见程奕生一脸担心,伸手拍了拍沈长水的后背,关切地问:“没事吧?”
沈长水点点头,程奕生又问:“你想吃点什么?”
小龟奴明白了。敢情这位爷是换了个人啊!
“爷您的口味,还真的是多变啊”他忍不住感叹。
上次来的是那位长得女气的小爷,这次又带来一位模样好看却带着阳刚气息的。上次谈论喜欢男人,这次贴心照顾。这位爷,果然是打着逛花楼的幌子,干着龙阳之事。
难怪另外一位爷会怒视自己,还想给人推荐姑娘,这不是找抽吗?
沈长水缓了一会儿,见龟奴神情古怪,嗔道:“愣着干嘛,不是点菜吗?”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这儿,有没有点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小龟奴愕然,“爷,我们这儿是花楼,不是酒楼,只能保证别的花楼有的,我们都有。”
“胡说,”沈长水佯装生气,“我听人说,你们这儿不是有种特殊的油,炒出来的东西味道极美吗?”
小龟奴脸色一变,很快缓过来。
“爷您说的哪儿的话,要真有这种东西,怡红楼不是可以转行开饭馆了?”
沈长水没有多说,拿出一张大钞放在桌上。
“这我们用的都是质量上乘的菜籽油。”
又是一张大钞。
小龟奴将两张大钞悄悄塞进衣兜,四下看了看,一边擦桌子,一边压低声音道:“爷说的是棉籽油吧?那种油听着稀罕,质量不大好,厨房进了点货,可是一直没怎么用过。”
“没用买来做什么?”程奕生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估摸着,是那油的味道一般人吃不惯,咱江北这儿,还是吃菜籽油的人多。”
“那我再问你个事儿,”沈长水又加了一张大钞,“钱家二少爷在这里,人缘如何?”
小龟奴的神情明显带上了防备,但他还是接下银钱,缓缓开口。
“钱友少爷不爱理人,整个怡红楼他看得上眼的只有白芷姑娘,不过后来他似乎对白芷姑娘没了兴趣,喜欢到后院去,倒是钱贤少爷时常来找白芷,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夜深了就才走。”
“钱贤?!”两人大惊。
周围忽然响起了欢呼声,三人被这声响吸引,抬头正好看见从天而降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戴了块丝巾,只露出半张脸,一身火红纱衣,艳而不俗。她从二楼一跃而下,轻盈得像一朵随风飞舞的曼珠沙华,带着夺人心魄的神秘,盈盈降落在舞台中央。
乐声和鼓点忽然变得激昂起来。她跳的还是方才那支“胡旋舞”,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俨然是个胡女,骨子里散发出妖艳的气息,一颦一蹙勾人心魂。
有人在喊:“是红娘!居然是红娘!”
人群从各个包厢拥进大厅,连楼上的走廊也围满了人。
这就是传闻中的红娘?程奕生望着舞台上的女人,眉峰紧锁。
红娘的舞刚柔有度,连一楼的姑娘们也眼露亮光,满目钦羡。她的节奏感极强,随着乐声渐弱,女儿家的柔态尽显,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蠢蠢欲动,盘算着价高者得。
说起来,红娘从不接客,也极少献舞。作为怡红楼的妈妈,却少在人前露面。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