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慎言。”
右座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叶凤声一眼,想来也是对他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极为赞赏,因此说道:“老何度量大,不会与你一般计较,却也不能这般放肆,肆无忌惮。”
他姿态平和,两不相帮,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模样,便是周围所有人都对叶凤声生出两分好奇与忌惮,可他始终端坐,无动于衷,只是拿一个新的茶盏替换掉那个碎裂的之后,自斟自饮。
叶凤声瞥他一眼,懒得搭理,冲着何远伯道:“不告而拿即为窃,不告自取是为贼,当初我与你说过,你何家难当大族之风,百年传承竟连敢作敢当的道理都不知晓,出尔反尔也就罢了,如今连我的东西也敢吞,而今人赃并获,你如何抵赖?”
何远伯脸色一阵沉寂,随后开口:“不知叶先生所言何意?”
他在赌,赌叶凤声获取消息的途径,窃取他人功勋的事情可大可小,他凭着身份与关系把这份功勋转嫁到自己孙儿的身上,这事做的天衣无缝,就算是苍鹰那几个人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因此只要叶凤声不知情,这事就能圆满。
可他不知道这个事情究竟是从哪里泄漏的,这失踪了三个多月的叶凤声怎么突然的就回来了,一回来就闯到自家大门里来,大庭广众骂自己是贼,若不是知晓自己没办法奈何叶凤声的缘故,就算心虚
,他也想要喊人来将其乱枪扫死!
叶凤声吐出三个字:“何自明。”
心中暗道一句果然,何远伯当即开口:“我这就让自明来与你对峙,若是事有偏差,今日你叶凤声也要留下一分交代来!”
叶凤声挑眉看他:“你当我是蠢货不成?何自明是你何家的人,他想说什么,不都要听你的?”
“那你当如何?”
何远伯与其对视,便是做了亏心事,也丝毫不惧:“当初上门你叶凤声便拿一个莫须有的由头要屠我何家满门,今日又是拿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闯上门来,说我何家窃了你叶凤声东西,难不成就因你叶凤声神通广大,本领通天,我何家就要无原则无底线的退让不成?”
“法理何在?公道何在?你叶凤声呼风唤雨,便能藐视天地正气!?”
何远伯这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激的堂内几人对叶凤声生出不少的厌恶,而更多的却是因为何远伯那句“屠杀满门”而产生的敬畏与忌惮。
而一旁久久不敢自坐的紫云仙则是在听见这些话后放心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特地来寻自己的,一切都好说。
叶凤声微微蹙眉,原地思索一会后,叹息一声,包含三分无奈:“老而不死是为贼,跟你们这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老东西讲道理,实在是太累了,还是把你做了,自己去拿回这份功勋要来的快一点。”
口中这样说了一句,叶凤声迈开步子就朝着那歇斯底里大声咆哮后双目通红的何远伯走去。
“年轻人,有事慢慢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若是来要个说法的,不妨与老何说清楚来龙去脉,若只是来杀人的,那么今日定然不能如你所愿。”
一旁那须发皆白的老人缓缓放下茶盏,看着叶凤声的侧脸说道。
“你是何人?安敢管我闲事?”
压根不搭理他,叶凤声脚步不停,口中说道:“我叶凤声立足天地,行的便是世间正事,何须在意尔等看法?你若有能耐,拦我便是。”
满座皆寂,如果说叶凤声与何远伯叫板已经让他们大惊失色的话,那么这一刻叶凤声与这老者的话,则更是让他们的心不由自主跳到了嗓子眼。
这可是军区的首长啊!今日特地被何远伯邀请来观礼!做个见证。
他与没有实权全部卖颜面的何远伯不同,他的手里握着的可是南军区三分实权啊!一句话后,说将人千刀万剐,那就是千刀万剐,手底下那些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当兵的可是一刀不带多的!
“呵呵。”
饶有兴致的多看了叶凤声一眼,这须发皆白的老者只是淡笑一声,也没有特别在意,而是冲着庭院内那个闭目站立的中年男人轻轻的挥了挥手。
下一刻,好似一道劲风自身前划过,众人只感觉面庞一冷,紧跟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衫的短发男子就拦截在了叶凤声的身前。
“退,或者死。”
简单干练的言语蕴藏了凌厉的杀意,闻言的众人不由自主的端坐了一下身体,同时收了一下自己的脚,唯有叶凤声仿若未闻,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迈着与方才一样的步子,慢慢走去。
中年男子矫健的身躯本就站立在地,可当他气沉丹田之际,众人却感觉这个男人如同横空出世一般当头砸下,好似千斤巨石,立在原地。
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人总是需要立足之地的,可是这个男人方才一口吐纳,原地未动,却给了外人这种怪异的错觉。
千斤坠?
感应远胜他人,叶凤声自然察觉到了脚下的地面发出了些许颤抖,却也仅此而已了,前踏一步,肩膀极为理所当然的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深蓝色布衫上擦了一下。
下一刻,这男人原本肃冷的面容当即涨红,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顷刻间将桌椅板凳辗做碎屑后,撞碎了墙壁,在稀里哗啦的磕碰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须发皆白的老者脸色终于生出了半分变化,怔怔的看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