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心中暗暗诅咒应雪薇,恶人自有天收,或早或晚罢了。应雪薇嫁进顾家门的第二天,会亲礼上也曾经送过大嫂齐梅一样见面礼,这礼同样很不讨喜,狠狠的打了齐梅的脸。当年为此还闹过一场风波,最后草草了之。
季岚珊双手抱臂,一副坐等看你怎么死的笑模样,吊梢着眉眼盯着应雪薇,等着瞧她的笑话。
坐在沙发上的三爷顾西悲定定的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盘,脸上全是不耐烦,眉头紧皱。
顾南山一脸的云淡风清,就像不知道此时众人的沉默为哪般一样。他依然轻轻的揉着应雪薇的一头卷发,这也摆明了他的态度。
他在人前,向来君子。再生气也只会关起门来独自教训。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下自已老婆的脸。
更不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指责他的人。
姚碧桃呆愣的站在那里,反应再慢,也知道不对劲了。可到底问题出在哪,没人告诉她。
她先望向季岚珊,无奈季岚珊不理她。她又看向来喜,来喜正忙着捡金豆。最后她只能眼巴巴的望向管家顾义。
顾义一直耷拉着眼皮装鹌鹑。
打破沉默的是大奶奶齐梅怀里的孩子。孩子哇的一声哭了,齐梅借机抱着了孩子上了楼。
顾老爷也似乎被孩子的哭声惊醒,睁开眼看了看众人,心道:一群不省心的玩意儿。他故意咳嗽了一声。
凭着多年来的默契,这一声咳嗽愣是把管家顾义从鹌鹑精重新变回了八面玲珑的大管家。只见顾义掀起眼皮,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道:
“二奶奶定是缺牌搭子了,这么多零碎金子,可是够咱们四奶奶输上一阵子了。四奶奶还不知道吧,咱们家二奶奶在牌场上那可是出了名的横扫千军。十圈里有十圈都是她一人得意,您可悠着点吧。”
顾老爷马上很捧场的跟着和稀泥道:“还真是好久没打牌了,一会咱们打几圈?”
别人还没吭声,罪魁祸首应雪薇先举起手来嚷嚷道:“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一周就休这么一天,本来林伯母还约我今天去她家打牌的,偏家里破事多,搞的我去不得,正好给我补上。”
顾老爷听了这话又皱起了眉,狠瞪了应雪薇一眼,应雪薇却一脸不在乎。
不但不再乎,还大刺刺的顶风上,起身就开始吩咐佣人摆桌子取牌,十分热闹的张罗着打牌的事。顾老爷向来拿她没辙,只能假装啥都没看见,一边品茶一边消气。
应雪薇没走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回丈夫顾南山身前,蹲在地上抬头贱兮兮的摆了个笑脸,抱着顾南山的腿讨好的问道:“你今儿哪也不许去,在家陪我好不好?”
顾南山比应雪薇足足大了七岁,可以说是看着应雪薇长大的,对她的一举一动早就了然于心。她今儿犯了错却厚着脸皮求他留在家,是为什么,不外就是找他撑腰呗。
因此,虽下午有事,他也勉强“嗯”了一声。
应雪薇得了这一声“嗯”后,心里便再无忐忑,知道无论谁要借机生事,顾南山都会帮她压下去。
她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踩着高跟鞋,特别嘚瑟的经过傻站在地中央的姚碧桃,示威似的撞了人家一下。
又走到季岚珊身边,挑衅似的往季岚珊的脚面上踩了一脚,听到季岚珊的尖叫后,喜气洋洋的领着佣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正阳厅,边走边道:“我去换身松快衣裳,一会好打牌。”
顾老爷被她气的大喊“放肆!”,顾太太捂着胸口骂“太没家教了!”。顾东篱的严肃脸都快撑不住了,抚着额头偷偷望向二弟顾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