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好像并无那样的体验。
“在哪儿?”
空尘大师缓缓地摊开了手,掌纹密布的手掌上,躺了一颗血红的珠子。
我又凑近了看去。
什么意思?
莫非魂魄在这颗珠子里?
“大师,这……”
“别说话。”
“……”
得了指令,我只得立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空尘大师又自顾自的说道,“这是他的血。”
谁的?
反应过来那“他”究竟指的是谁后,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大师,您没事存着他一滴血干什么?”
“为了找魂。”
为了找魂……
竟然是为了找那魂魄……
“那究竟是多久以……”
“过去三万年了吧……”
我又惊异地看向他。
只听空尘大师不急不缓地说道,“三万年前,我用这血珠子,找到过一次。”
“只找到过一次?”我问。
“不是,”他说,“只找了一次。”
找一次也足够了……
魂魄也不会乱跑啊……
“找到了便感到没意思,又将这滴血珠子收起来了。”
“……”
合着像我们这样忙得焦头烂额一无所获才有意思是吗???
“那大师,用这滴血珠子,该怎么找?”
空尘大师未说话,只翻了手腕,缓缓捻起了诀,那滴血珠子像是突然间有了灵性般,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凝神看着。
那滴血珠子渐渐飞离了手掌。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的中午,太阳已经有些大了,暖融融的光透过窗子斜斜地照了进来,周围像是都被晕染开来一般看不真切,只有那滴血珠,震颤着飞了起来,飞过白石的柱子,染了层剔透的玉洁,飞过明丽的阳光,染了层金黄的罩衣,飞过褐色的窗格,又暗了下来,杳然失色。
暗,这间屋子好像都暗了下来,一直暗到窗外杨柳,远处的群山,水色的天边,暗到三万年前,那幻想与足迹都未能留下踪迹的地方,涤荡起声势浩大的烟尘。
“啪嗒——”
我木了似的愣在原地。
时间缓缓流去,像是为了能不漏分毫地走过这三万年。原本停在空尘大师手上的那滴血珠早已不见踪迹……
胳膊似有千斤重,我还是眼睛也不敢眨地将其抬了起来。
随后缓缓地摸上了额头……
那一刻,额头上湿湿的,脸上也是湿湿的。
这颗血珠子……直接飞上了我的额头,映成了眉心的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