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看到卜一施展的术法,脚腕微动,脚尖发力,将脚下的石子踢出去,封住卜一的命门,强制卜一停下。
“够了!卜一,这套术法并不适合泠水族的人修习,硬来会反噬你的,逆天命的后果你想过没有?”北泽怒不可遏。
本来几个弟子中,就卜一最为稳重,北泽甚至想过等他命劫之后,便将望羽山交到卜一手中,现在卜一这么乱来,北泽如何能放心。
众人不知北泽怒气何来,唯有卜一一人,挺直脊背站在院子中间,面容
刚毅 。
“下去吧!”北泽叹了口气。
卜一敛下眼眸,面不改色,走到旁边站好,并未多说一句。
云袖满肚子疑惑,看看北泽,又看看隔着若雪的卜一,还是不明白。
这时若雪用胳膊顶了顶云袖,云袖疑惑地抬起头,若雪示意云袖上去接受考核,云袖看看院子中心怒不可遏的北泽,又向若雪摇摇头。
师姐。
我不敢上去。
若雪再次示意:快去!不是喜欢呢嘛?快去!
云袖闭眼,握紧拳头,小心翼翼走到北泽跟前。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施展望羽山的基本术法――传音术,将她的话语通过术法传给北泽。
云袖闭着眼,伸出手指,默念咒语......
半晌.......
没有动静......
师父没有说话,周围的师姐也没有声音,为什么这么安静啊???
师姐!
师姐我好怕啊!
师姐啊,我虽然喜欢师父,但这并不代表就要被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啊……呜呜……
半晌过去,还是没有反应,云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北泽脸色一沉,云袖愣住。
“经书。一千遍!”北泽丢下这句便扬长而去。
剩下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
。
是夜,夜幕沉下来的望羽山,有些安静的过分,浓重的山雾在山谷中漫散开来。
中,微弱的烛光在跳动,昏黄的灯罩下云袖拿着笔认真地抄写经书,桌上和地上全是抄好的经书,纸张随意散落在地上。
门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叫,云袖放下笔,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出来吧,没人。”
阿墨从窗外跳进来,将怀里的食物扔在桌子上,云袖拿起来就开始吃。
阿墨随意找了处空地坐下来,捡起云袖抄好的纸张看了看,手指摩挲着纸张最角落的位置,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天为什么考核没过?”
云袖一边啃着阿墨带来的馒头,一边口齿不清地回他:“不知道。”
阿墨愣了神,停下来,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上望羽山?”
云袖咀嚼的动作慢下来,闪烁其辞:“哪有什么为什么?没为什么。”
“那这是什么?”阿墨将纸张扔在云袖面前,纸张的左下方小小的写着一个名字。
云袖停下动作,敛下眼眸,良久才开口:“为了他。”
“呵~一见钟情?”阿墨将手枕在头下,随意靠在身后的支撑物上,语气鄙夷。
“没有!不算是……”云袖试图狡辩,但好像阿墨说的好像也没有错多少,她顿时觉得失去底气,像焉掉的茄子一般.......
“阿墨,以前我爹喜欢在后院种些药草你还记得吧?”
“嗯,记得。”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爹每次去望羽山山脚的密林采药,我都会偷偷跟着去,我爹不带着我,我就偷偷跟在后面啊,有一次,我跟丢了我爹,就在我经常躺着的那棵树下,我遇见了北泽,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北泽,他满手是血,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兔子白色的皮毛上染了他的血,白色的皮毛跟他的血和在一起,有些刺眼,我躲在树后,看着他把兔子放生后就上了山……”云袖娓娓道来,语气清淡的如同江南水雾中的莲花,在如墨的夜中散漫开来。
“所以,我对他,不是不知所起,是一往而深……”
云袖清淡坚毅的声音传过来楼上的人,挺直的脊背明显一震,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情愫生不明,便在心中落地发芽。
似雾水,似暖阳。
像猫咪的爪子,直挠的人心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