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平四年,皇帝制诏,念宗正刘虞汉室栋梁……天子特增封六邑,督中原六州之事;将军公孙瓒名威内外……拜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如诏布告天下!”
一篇长篇废话多多的汉代制书下来,白楚峰能听懂的就是那么几句核心的人话,不过也足够了。
刘虞作为幽州最高的地方行政长官代表二人接下了天子的制书,成为了北方的最高级的国家官员,谢过了使者段训。
在渔阳城中州牧府外的大广场上,结束了这一切的接旨仪式,三位最高领导一一拜别了人民群众,一同进了刘虞府邸的小园中,在近水楼台的一角,段训一脸欣慰的对二人说:“在此之前,本使忧心仲仲,今天见过两位卿家,总算放下了心中大石,天子也可安心了!”
“请段公恕下官冒昧,不解是何种意思?”白楚峰在桌案上摆好了酒杯,随后一边煮酒,一边用酒勺搅拌,并一边替刘虞向段训表示疑惑。
“两位卿家可知道,李傕为何要让天子下这一道圣旨?”段训小声地说道。
“段公是何意,我听不懂!”刘虞表现有些懵懂。
只见段训深叹一口气,忧国之情尽表无遗:“大人是汉室宗正,必定心向汉室,本使虽为李傕随遣,实为天子办事。段某虽与李傕同出凉州,但段氏子弟在凉州为大汉守疆护土十多年,忠君之心可昭日月,李傕所作所为段某不耻也!”
“哦?那段公又亲送此制书?”白楚峰反问。
“天子一道圣旨令两位卿家尽领关东,是欲诸位勤王保天子回故都,于李傕而言是意在袁氏。”
“李将军就不怕我等除去袁绍后马上兵临长安?”白楚峰又问
“将军,此处并无第四者,段某可都是掏心说话。李傕并不认为两位卿家能跨过袁绍的冀州,只望关东大乱,即可保凉州在关内的太平。”
“这是当然,李将军同时策升我二人,我想其中的奥秘段公大概也知道吧?说真的,这道圣旨下来,我心中有喜悦,也有惶恐,甚至有嫉妒!”白楚峰故作一连串各异的神情并反问段训。
“公孙将军只是开个玩笑,段公见谅!”刘虞见状就附和地做起白脸。
“圣旨的内层意思段某自然知道,是另有高人为天子所设。”段训也不啰嗦,开门见山。
“何人?”刘虞和白楚峰皆问道。
“尚书贾诩。”
“哎哟!原来是这条老狐狸,好一条冠冕堂皇的毒计,你说别的我还不信,说他,我信了!”
白楚峰这下可不是演戏,听到贾诩这名字是真切地恍然大悟起来,这真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要是公孙瓒本人按剧本发展下去,刘虞是必死无疑的。
幸好。
“公孙将军,贾尚书可是为天子而谋!”段训纠正说道。
“莫非,我姓公孙的和刘大人也是天子的眼中刺?”
“刘大人,公孙将军都可别误会,天子还寄望两位勤王护驾,怎会有害人之心。只是若非如此怎瞒得过李傕及其党羽。
早闻大人与将军之间有些误会,故天子及贾尚书在段某动身之前千叮万嘱要调解两位卿家的事情……不过今天得见二位之和睦,段某人深感欣慰,总算苍天保佑我大汉啊!”段训说着说着便朝西面而拜,过后还向刘虞两人膜拜下去。
“段公乃朝廷使者使不得,何况臣等心存天恩,西征勤王乃分内之事,段公请起,请起吧!”
刘虞扶起下跪的段训好言安慰,那边的白楚峰却冒出一句:“末将与大人的确曾有矛盾,而且本将军手握兵权,手下都是能战善战之士,想想也有些屈就……朝廷方面打算让段公如何处理?”
“公孙将军!”刘虞淡淡地看了白楚峰一眼,那边的段训就马上表态了。
“不敢瞒将军,天子许诺,倘若将军日后能使天子东归,天子必以大将军之位相授。但今天得见将军威武,也见与刘大人同心,段某回去后定凑明天子,东归之日必册封将军为大将军及燕国公,若段某办不到,愿一死谢罪!”段训一腔热血向“公孙瓒”说。
“燕国公?哎呀,不是开玩笑的,大将军也就好了,燕国公……段公就别难为天子了!”虽然白楚峰是演公孙瓒这个角色,但听着这些附加条件心里也暗自乐呵呵,想象真正的公孙瓒说不好都会被这些条件诱惑过去,只是——最后刘虞还是死了!
“段公见谅,公孙将军今天是乐坏了,有什么得罪就别跟他一般见识!”刘虞继续打圆场。
白楚峰也不好意思地回应:“对对,对!末将不过一边鄙粗人,段公见谅!”
“不要紧,将军真诚坦率,真汉子!”
“谢过段公了,末将就借花敬佛,用刘大人的酒敬段公!”
“请请……”
白楚峰与段训双双对饮,过后段训又给予回敬,尽显愉悦。
稍后三人坐在府内楼台上同饮,观赏着那内湖,静静的湖面偶尔泛起一丝涟漪,段训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便对刘虞说:“刘大人,令公子可回到府上?”
“犬子不才,本奉天子之命回幽州请兵救驾,可惜不幸中途被袁术所扣押,真是贻笑大方,段公就别提他了!”刘虞想起刘和,一脸怜惜也一脸无奈。
“依段某途中所听,令公子可能已从袁术那里逃出来了!”
“此话当真?”刘虞激动地按着段训的手,急问道。
“当真,话说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