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注视着那匹枣红骏马的靠近,马背上的人勇悍地冲杀过来一条血路,不过三十步便要杀到眼前,然而手上却从容地将枪插在泥地上。
“易侯何时成了赤马将军?让我给你额上添红吧!”
夏侯渊放话,同时早已搭载在弦上箭,也放射出去。
箭的速度,加上马匹疾驰的速度,相对速度是二者总和,就在这不到三十步之内,面对这样一支飞速而来的利箭,白楚峰稍稍侧头,利箭便从头颅旁边有惊无险地掠过。
夏侯渊见状迅速踢起地上长枪,双手推送,枪头便向前迎去。
白楚峰避过了箭,马头相交前,挥手划起钢槊,将夏侯渊的枪头挑向天上。
两合过去,二人各自转过马身,又再相向。
七八个回合过去,白楚峰居然与夏侯渊斗了个势均力敌,刘备在一旁也暗暗称奇,陈到也在此间也越战越勇,刘备坚信再过不久,一定能冲出曹军的障碍。
不过白楚峰一直是单臂持钢槊,被夏侯渊看出了端倪。
“这厮力大竟犹在我之上,只是招式变化有限,莽夫_!”
当夏侯渊心中盘算好后,几回下来,都用了同一起手式硬碰了对方的钢槊,却在最后一回,手上使出了变化,撩起的枪头卷进了钢塑内侧,并顺势削过去。
白楚峰应变不灵,不得已弃了钢槊,就拔出碧玉剑应对。
看着夏侯渊那哈哈笑脸渐渐放大,枪头也突显胸前,白楚峰倒也利索,倾身挺剑,挡隔开夏侯渊的枪头,使其顺着滑过了左肩,落了一个空。
却在这个关头,让夏侯渊意想不到的是,对方顺着冲力居然用头上的钢盔硬撞向自己手指间,得来的是一阵归心痛。
两马相交过后,还是马尾对着马尾,一根长枪一个钢盔刚落在中央,夏侯渊马头未回身却已回转,手上现出一把长弓,而且弓弦正自个儿在原处弹动,嗡嗡作响。
就在夏侯渊踌躇满志之时……
发现对方后手一探就将飞箭锁在掌心之中,那比箭更锋利的眼神从眼角尖上直射过来,不禁让人错愕!
但夏侯渊脸上还是不禁一笑,因为对方仍旧逃不过落马的下场。
就在落马的过程中,白楚峰眼里的世界是颠倒的,他倒看着夏侯渊的笑脸变得痛苦的瞬间,自己就倒在了地上,一束在空中飘扬的散发尚未触地,而脚上却诡异_地踩踏着一把刚才尚在马鞍上的弓,溅起了无数泥花。
夏侯渊痛苦,只因感到肩背上一阵剧痛,
还有再一次的错愕。
刚才夏侯渊是双箭齐射,一支箭被对方接住,但另一支正插在对方背上,入肉三分,然而此刻自己背上插着的,也是自己的箭。
“擒拿夏侯渊!”
陈到当初身上受到的两支箭就是拜夏侯渊所赐,此际见对方反受其害,心中大解恨,浩然暴喝,刘备也挥军乘势杀过去。
顾及主将受伤,敌军气焰正盛,曹军中的副将、军司马等都护着夏侯渊开始撤离,刘备便带着乌桓杂骑驱赶了一阵。
此时通向郯城的路已没有了阻隔。
但放眼望去,郯城东北方的远处竟然已涌现了更多曹军的身影,被笼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快!”
刘备察看大势,生怕错过了时机,于是领军决断。
在行伍行进之际,刘备下马到白楚峰的身边,砍断了他背上的箭尾翎羽,并将其搀扶起来:“可好?”
“还好!”白楚峰却只能勉强应对。
刘备也不说什么,将白楚峰推上马鞍,并令陈到护送,以骑兵先行,又令军司马使步兵后撤等待关羽。
这些骑兵行进迅速,眼前郯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看到西门城头上有人在挥舞旗帜。
但那些旗语的意思却是:离开。
只因北面的曹军也是越来越近,若从西门进可能在行进过半时被曹军截击,并抢了城门,那是不堪设想。
可是转过南门之时,尚有百步之距,郯城东南城墙的远处转出来一彪人马,并听领头一人大喊:“敌将休走,曹洪来也!”
曹洪身后也有数千之众,城门也不得开,刘备只好转而继续往南奔走,但走不到多远,曹洪后方突出了一支骑兵,往刘备南向的地方迂回过去。
率骑兵之将也大喊:“曹仁来也!”那是曹军的先锋。
连南逃的路线也要被堵死,此时停军折返,誓必被敌军追上围剿,故此刘备一声令下,全军以三角冲锋阵向两支曹军间的空隙猛冲,欲冲破拦截。
但这都是曹洪、曹仁故意留出的一条路,这条路已经被安排通向一个地方。
……
“刘玄德,别为老匹夫白白送死了!”
“孟德兄!”
刘备勒紧了坐骑,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乌桓杂骑等都跟随停下了脚步,在刘备面前的出现的俨然是等待了许久曹操,其身后过万兵马严阵以待,又有大小诸将蠢蠢欲动。
曹操刚才喊话过后,见到刘备单骑出阵,于是也策马而出,在来到刘备面前三十步之时,又说道:“念你我曾一同征黄巾讨董贼,故劝你别犯傻,老匹夫的人头我是要了,这郯城上下谁敢护着老匹夫,我就都杀了!”
“孟德兄,多年不见,今天刀剑相向,非备所愿。令尊之不幸皆因张闿不仁,陶恭祖仁厚之君,闻得此事,肝胆俱裂,悔恨心生。备只望孟德兄俯察衷情,率百万雄兵,扫天下之患,安国兴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