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的采买,也都是让账房先生,直接送到人家铺子里的,根本不用过他们这些管事妈妈的手。那这其中的猫腻,是一目了然的。
江氏被太夫人这一句话,给吓到了,但是还是镇定了下来,然后道:“母亲,都听到了。既然这屋里也就只有我们三个在,那有些事情,我也不在瞒着了。”原本的时候,自己是觉得纪雅歌那个小丫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在吴家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自己只要是来个抵死不认,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现在既然抵死不认已经不行了,那就只好用其他的法子了。
雅歌一听,这江氏既然是能这般的镇定,那想来是提前就想好了会有这一步的吧!
太夫人有些狐疑,道:“你还打算瞒着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赶紧说。”不知道这个江氏又想整出什么花样来。
江氏倒是一脸悲情的直接给跪下来,道:“母亲,这些年来,这些银子,都花在了国公爷的身上。并不是儿媳中饱私囊啊!”
江氏说的国公爷,并不是现在的国公爷,吴煊。而是吴煊的父亲,刚刚去世的老公爷。怎么这里面还牵扯出来老公爷?雅歌心道,难道是觉得这人都死了,那自己想怎么说还不都是一张嘴的事。
雅歌这会子突然的觉得,这个江氏她对老公爷有一点的真心吗?老公爷尸骨还未寒呢,就被江氏拉出来挡刀。
太夫人觉得这事并不是这样,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虽说是个不成器的,但是挥霍无度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儿子去世之后,自己也去了留下的库房中看了,是有很多的珍宝,但是根本就没有江氏所说的,都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她这是在强词夺理。
太夫人道:“你说这些银子都花在了我儿子身上,那你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氏也不再哭天抢地的了,而是口齿伶俐的道:“之前国公爷看上了哪家的珍宝,或者是花楼中的哪个姑娘,定是要买下来的。越花,这公账上就越没有银子,我原先还是劝过的,说这老太太要是将来有空的时候一看账本,看你花了许多的银子,是要生气的。可是国公爷并不以为意,还说让儿媳将账给做平了也就罢了。”
然后才一副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样子,道:“儿媳这也是没办法了,觉得反正这银子都是花出去,要是国公爷名下挂了太多的帐,也不好,便将其平均了下去,写在了那些采买的名下。”
雅歌觉得江氏说的还真的是有些道理的,这种可能很有可能会发生。但是雅歌和太夫人怎么就觉得江氏说的这事透出来一股子的假呢。
太夫人觉得这个江氏一张嘴也是厉害,不过也是,要是没有一张巧嘴,又怎么能让她儿子一直这样宠爱。
太夫人道:“有句话叫空口无凭,这事也不能是只听你自己一个人的,可是有什么人证物证的。”太夫人虽然是说不信,但是做事还是要绝对的公平的。
江氏忙道:“有的有的,一直跟在国公爷身边的小厮,有个叫青平的,最是忠心和伺候得当。他是都知道的。”
这个青平雅歌也是知道的,是老安国公的小厮不假,看着也像是个伺候的好的,安国公身前,去那里都会带着他的。
太夫人道:“将青平给叫上来,问问吧。”
雅歌心道,既然是江夫人能这样说了,那就说明这个青平是已经被江夫人给收买了。说的话也定是毫无破绽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斗争,自己怕是要输了吧。
这无缘无故的家族内宅斗争,雅歌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给牵扯进来的了。
想到这里雅歌都觉得有些头疼了,只能是用求救的眼光看了看在上面面无喜悲的太夫人。
但是太夫人根本就没有摆自己。
这让雅歌有些苦恼。
江氏一听要见青平,自然是乐的高兴的。道:“这就进来,这就进来。”
不一会,雅歌也真的见到了青平。青平进屋行了礼,然后不说话了。
太夫人道:“青平,你是我儿子身边伺候惯了的,今天叫你过来可是为了何事?你可知道?”
青平忙跪下行礼,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是关于账上的亏空一事。”
太夫人道:“好,你既然都知道,那便说一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吧。”
青平道:“回太夫人话,刚开始的那两年里,老国公爷的花销并不多,但是后来慢慢的老国公爷要买的东西多了。有时候是看上了一个扬州瘦马,又有时候是看上了哪家古玩店的珍奇古玩,所需花费林林总总,花目繁多。一开始只要是找老夫人要,无一不应的,但是后来,再找老夫人要,老夫人便说着账上也没多少可以供着花的了。而且这样的花法将来被太夫人给发现了,总归不好,小的倒是记得清楚,有一次老公爷说的一句话,是对老夫人说的,还怕人看?只管账上抹平了就是了。”
雅歌看着这个叫青平的,说话的功夫是一个顺溜,一点都不磕巴,这像是提前想好的吧。
江氏在一旁几乎要抹着帕子哭了,道:“母亲,您也听到了,我这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公爷的颜面。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中饱私囊。还有那一万两银子,也都是借了给国公爷花了啊!”
都这样了,还不忘了她的那一万两银子呢。
太夫人并没有回应江氏的哭哭啼啼,而是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