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着看着青平,道:“江夫人的账本我也都看过了,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那国公爷这几年花了得有七八万两银子。我就给你往少了算吧,要是国公爷房中的东西加起来是少于五万两银子的,你就小心你的皮吧!”
青平也是早年就进了吴家的,那个时候,吴家还是眼前的这位太夫人管家的,那雷厉风行的手段,都是知道的。现在青平就觉得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就为着那点的蝇头小利就要来太夫人面前摆弄,真的是自己找死了。
雅歌在一旁,倒是心里有满满的挫败感,自己当初这般的努力,连着看了好几天的账本,但是江氏不过是找了一个青平,所有的就都给推翻了。
青平仔细的一想,就颇为慌乱,太夫人在上面看着眼神都不大对了,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本账本,雅歌细细看着,这边边角角的,还有一点微微烧的糊了的样子。
江氏却是在看到那个账本的时候,眼皮一跳,但是又装作镇定的样子,不说话。
太夫人笑着道:“江氏,你之前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说是雅歌冤枉你了,现在有了这本账本,你觉得还会冤枉你吗?”
江氏这会子脸色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雅歌有些好奇,这账本看起来和自己手中拿的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何江氏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的。
青平在一旁看江氏也已经是有些颓势,猛地一磕头,然后道:“太夫人,是小的说谎了,是小的说谎了。小的并没有听老公爷说过什么银子不够了便从账上抹平的话。”
太夫人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水,然后道:“那就不发卖了。”发卖并不是什么好的下场,凡是被发卖出来的贱奴,再被买进去,都是要问是因着什么缘故的,自己这种说谎,背信弃义的奴才,哪家会要啊!太夫人说了不发卖,青平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赶去下面的庄子去吧!”
青平听到了让他去下面的庄子,已经是为宽厚的处理了。只是微微的楞了一下,便跪下谢恩了。
然后青平行了一礼,就头也不会的出了屋子。
雅歌在一旁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青平就已经是全部自己招了。太夫人到底是做了什么,自己都没看清楚。
江氏见青平就这样走了,只能是自己气的牙痒痒,这等的奴才,真的是不争气的很。
但是看着太夫人手中拿着的那本账本,江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太夫人问道:“我且问你,你说这些年,我儿子花费了多少银子?”
江氏有些颤颤巍巍的道:“儿媳也没有具体的算过,也就是七八万两银子。”都到了这一步了,江氏打定了主意,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太夫人笑着道:“确实是七八万两银子,但是却不是我儿子花的,而是你这些年里,从公账上搜刮来的吧。”
江氏笑容有些勉强,道:“母亲何出此言?”
太夫人将手中拿着的那本账册给了雅歌,道:“我老了也看不动了,你给我看看吧。”
雅歌接过去,简单的翻看了一下,里面倒是记得详细,每一次江氏从公中账上拿银子的时候,都会记上。比如是今天厨房采买是报了多少银子,自己给了多少。又往自己的腰包里放了多少,一共是花了多少。倒是记得详详细细,一点都不差。
太夫人见雅歌看完了,道:“你给我读一下,这些年里,江氏一共从账上拿了多少银子?”
雅歌道:“一共是八万七千六百五十两银子。”
太夫人看着江氏,突然的笑着道:“就是那一万两银子真的是从你母亲给借出来的,那你还欠我们吴家七万七千六百五十两银子呢。”然后太夫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着道:“对了,那银子你是去放了印子钱去了吧。这事暗地里做也没什么,但是一旦被放到明面上,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江氏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死死的盯着雅歌手中的那本账本,那是自己无比熟悉的账本,那账本上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亲手写上去的,前两天的那个早上,这个账本不是已经被自己交给了下面的人给烧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氏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太夫人将自己身边的人给收买了,自己是交给了小蓉去烧了的。那就一定是小蓉了。
江氏想到这里,心里将那个小蓉给骂了千百遍,亏得自己还对她这么好。看来自己要是能逃过这一劫,那一定是要将其千刀万剐的。
太夫人这会子板着脸,道:“这些你认吗?还是说,要让我将你在哪个地下钱庄放的印子钱都说出来,你才算是死心的?”
雅歌心道,自己之前的时候,也只是听说江氏在私底下放印子钱。但是没有想到,太夫人更加厉害,已经将这事给查的清清楚楚的。
这个印子钱,古来有之,大周法令是明令禁止的。但是架不住利息高,所以这帝都的豪门妇人们都是会偷偷的放,只要是不被查出来,不放在明面上,就是没事的。
江氏眼看着都到了这一步,真的是穷途末路了,才双眼一闭,然后给跪下了,道:“母亲,是儿媳做错了。”
当初在老国公爷提出要分家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要开始警惕才行,后来太夫人说要管家移权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警惕,还想着再捞上一万两银子,但是却忘了,自己这个婆婆,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
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