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个多月,对面的坞堡中的士兵下山九次,每次回城里面的赵秀才总是传来,某某商队被杀戮一空财物被抢掠干净的消息。这么说起来,下面站在董爷的身后那些兵痞们都算是手上沾满了血腥的人。
此时的火铳和现代的那种火器大为的不同,现代步枪和手枪的穿透力和速度自然是超越明代许多,现在的火铳里面装着的丸就像是拇指一样大的铅块,打到人身上就就是重物用很快的速度砸过去一样。
你拿着铁锤用力的去砸西瓜,西瓜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董爷”脑袋就是什么样子。
后面那些跟着傻笑的喽罗们,突然看到自己首领的脑袋炸成了一团的血雾,离着近的脸上都是糊满了鲜血,这些所谓沾满了血腥的人并没有比那些平常人表现出更大的胆子,各个的站在原地呆了。
他们脑袋根本转不过弯,怎么一直唯唯诺诺的这个年轻千户突然就是杀了董爷,他们这么短暂的发愣的时候,站在台子下面的几个人在后面的柴草堆里面合力抬出来两尊小炮,与其说是小炮。倒不如说是粗大的火铙,这是江峰手下里面少数的明军军用的火器,虎蹲炮,炮身也就是五六十斤的重量,比起铁丁们手中的佛朗机火绳枪,口径也就是粗了一圈而已,这种火器在军中有句话来形容:
“就是四十步之外,连母鸡都是打不死。”
虎蹲炮里面的药基本上都是铁砂和碎瓷,在黑火药爆炸后的动下也就是五十步左右的射程,不过已经是绵软力了,在战场上这个的作用与其说是杀伤,不如说是吓人更合适一些。
但是,虎蹲炮在二十步之内打死牛还没有问题的,没有穿甲冑的人肯定是被打个稀烂,那些坞堡里面的士兵已经是反应了过来,看着铁丁们搬出了虎蹲炮,胆小的朝着后面缩去,胆大的朝着前面冲准备夺炮。
校场一共才是多大的地方,又是运送给养的大车,又是那些好像是奴隶的“官兵”,平日里面出外劫掠的一百多名骑兵都是堆在土台子的前面。那里跑的了,想要冲到前面夺炮的出坞堡来校场点检的时候,手中也是拿着刀——总得拿着兵器才能点卯不是,但是守着虎蹲炮的几个铁丁手上都是精钢的长枪,冲在最前面的立刻被刺了几个血窟窿。
这时候,想要夺炮也是开始朝后面炮,拥挤纷乱,每个人都是动不得,朝着后面跑的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运送给养的大车却已经是堵住了后面路,而且拉车的马不知道那里去了。
每辆马车上站着四个人,手中都是端着火铳指着下面,虽然现场吆喝,叫骂,各种声音组合成一团,不过丝毫没有掩盖虎蹲炮和火铳上火绳滋滋燃烧的声音,那就是催命的黑白常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
虎蹲炮和火铳同时响了起来,虎蹲炮打出的铁砂形成一个扇面,那些兵丁还在有效的射程之内,靠近土台前面的哪一排士兵像是被割到的麦子似的齐刷刷的倒了下去,有些人的身体已经是被打稀烂了。
后面的火铳打死了十个,挤在中间的那些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事情,这个时代的火器穿透力太差了。
里面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道:
“弟兄们,他们手上的火器肯定来不及打第二次,咱们冲上去把他们砍了!!”
这个人的这句话给下面那些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同伴顿时挑明了局势,搁在现在的比喻来说,那叫打了一剂强心针。纷纷拿着大刀朝着四周的人冲了过去。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在营房里面的那些年轻人身上都是穿上了重甲,手中拿着长矛刀斧。
看到这个,这些人的心里面更是有底,不就是一些种田的民夫,穿上盔甲也是绵羊啊!
现在在校场上的铁丁有九十人,坞堡里面的骑兵还剩下七十多人。可是铁丁除了战斗的那些,还需要有人去看住那四五百人好像是奴隶的士兵,虽然那些人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是跪在了地上。
可就是几百头猪也不是一两个人能看过来的,所以铁丁们还分出了四十人在那里看着,现在的校场上就是五十几名铁丁对付七十多人。
江峰手中已经是拿着一把大刀,笑嘻嘻的看着面前朝着他冲过来的人,蹦到台子下面,手中的刀垂下,后面站着已经是浑身重甲的张亮,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大斧。突然江峰说道:
,我们打个赌。”
脸已经是包在铁面罩里面的张亮瓮声瓮气的说道:
“赌什么?”
“自然是赌谁杀的人多?”
话音未落,江峰疾步冲了上去,跑在最前面的兵丁高举着大刀,胸前门户大开,来不及防备的时候,江峰重重的一脚已经是印在了他身上,听到咔嚓一声,那个人胸腔已经是完全陷了进去。
显然是骨头都碎了,鲜血狂喷的倒在了地上,边上的同伴,手上的大刀已经是恶狠狠的劈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都是在那里发出狞笑,心想你腿脚好,这一刀就把你的腿卸下来。
不过所有冲在前面的人突然看到血光迸射,江峰的下垂的大刀顺势从下面撩了上来,江峰多年练武的力量极大,对方穿着布袍,这一下子竟然是从胯下到肩膀,直接把整个身体分成了两片。
这些士兵出去抢掠显然不是从江峰来到烟台山千户所开始的,要说是手下也是见惯了血腥,可是那都是些毫抵抗的商人,偶然有场战斗也不过是和一些镖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