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田赋农税,这些宦官离开京师之前自然是被人吩咐道其中的轻重,东西党最大的分歧就是田赋和商税的轻重上面,若是在田地粮食上面打主意,京城现在的大臣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虽然说皇帝现在信任的是太监和内卫武官们,但是文官的架子和系统依旧没有停止,西党的官员里面现在也是高品的多了起来,本来这收税的职司不在他们手上已经是颇为恼火的事情了,要是被他们抓到了税监们的把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同盟那是在双方都被打压的时候,现在则是为了分赃吵架了。
卢力每天呆在府城里面舒舒服服,也不愿意去乡间田庄之类的地方闲逛,开始一个月,每天的府城里面迎来送往,酒宴不断,捞到了不少的油水,可是到一段时间之后,他也不愿意去享受这样的威风。开始发愁如何让自己的功劳彰显,功劳如何让上面看到,其实很是简单,你收的税赋比较多,那肯定是脱颖而出,回到京师里面会有更好的任命和差遣。
每个税监分配的抵挡当然是大不相同,跟小三关系最近的几个人,有的被拍到了济南府,有的被拍到了济宁,这些地方本就是富庶的地方,过去只要是加税一两成,那就是了不得的数目。
看在京师众人的眼里,自然是出类拔萃,多有好评,卢力心里面对这些人一边是很狠的腹诽,一边是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心想如何才能多收税。
锦衣卫们都是些武人出身,想不出来有关财赋的主意,不过税监到了某地,当地有些破落户总是过来投靠,这税监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总要找些帮手,就和衙门里面的帮闲差不多。
卢力的下属里面却有一个钱粮师爷出身的人物,当年跟某人县令一起的时候。因为手段太黑,犯了案子,虽然是幸运的没有死在牢里面,可是出来后坏了名声,却没有人敢用他了,师爷的名字叫做丘宝来,山西人,坏了名头不假,不过这个人地确实很是精明。这税监来到沧州府的时候,还没有招募人手的时候,却是他看出来其中好处油水一定是不少。主动的过来投靠。
什么事情第一个做总是有好处的,这丘宝来就很受卢力的器重,一个宫里面的太监,如何知道外面钱粮税赋的事情,还不是这师爷再给他操办。这几个月下来,还真是越来越信任了。
嘉靖二十年的重阳节那天,卢力在酒席上面喝了点酒,就说自己太过疲惫,回到了沧州知府给他安排地大宅院里面发愣,丘宝来看出了些苗头。紧跟着后面过来,一进屋子就拱手恭敬的说道:
“卢大人,看您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小地可以分忧的地方?”
太监们虽然是身体有些残缺,可是却很喜欢外人当他们是正常人,这丘师爷的卢大人称呼特别的讨他欢心,听到这个称呼,卢力即便是愁眉不展。还是抬起头,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本官来到沧州,却迟迟的没有打开局面,时时感到有愧圣上地托付,可是这小小府县,商税依然是快要竭尽了,难道就只能这样不成?”
“卢大人,忠心为国,真是让人敬佩的五体投地。“
那边的丘师爷例行的奉承了一句。接下来开口说道:
“卢大人,这沧州府的赋税不次于通州。保定,大人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这种问答可不是京师内书房皇帝和陆炳的问答了,那两个人都是聪明之极地角色,说一句知道十句,这边的丘宝来卖个关子,那边的卢力却是瞠目结舌的模样,压根不知道丘宝来在说些什么,不过听出来,这沧州府的大头肯定不在商税上面,不由得连声的催促丘师爷,叫他快些解释,那丘宝来见自己已经达到了吸引卢力注意力的目的,连忙地笑着说道:
“本府的税赋,尚有一处藏金之地没有挖开,卢大人可知道棉田百亩,当铺钱庄的说法?”
钱庄和当铺历来是商铺里面最赚钱的行当,这棉田百亩都被拿来和这两个店铺行当比较,可见其赚钱的程度,这也是北三省的现状,不管是北面还是江南,各地的棉纺织机,都是产能巨大,对棉花的需求也是巨大。
不过即便是北三省大量的粮田转为棉田,棉花的产量和需求之间总是有巨大
这种供不应求的局面一路的涨高,的棉花还没有种下去,已经有人拿着银子来订货,而且你愿意几年几年的买,棉绅们还不愿意卖,因为价钱是一年涨高一些。
听到丘宝来这么一说,卢力的眼睛迅速的亮了起来,不过随即就是颓然的泄气,卢力坐在椅子上面没好气的骂道:
“净出这等馊主意,这田地里面的出产动不得,出京的时候,不管是公公还是阁老尚书们,都是千叮万嘱的,说是这次的监察,就是盯着商户工场,田赋不用去管他!”
丘师爷嘿嘿一笑,听这个话风,知道卢力的心思已经是动了,下一步也就是该他如何的劝说了,当下又是朝卢力跟前走了几步,卢力虽然是坐在那里,可脑袋朝着前面探过去,显得颇为用心的样子。
“京师的大人们那是要体恤民生,怕伤到了黎民百姓,不过小的说句大不敬的话语,而且这天下变化太快了,情势已经是大不相同,出了这府城,那有什么小民的田地,满沧州的地,也就是四五家的产业。”
棉绅这个概念对于久在京师的太监们来说确实是陌生,对他们来说,即便是入宫的时候种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