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裴寒之就有疑虑,红霜美艳却柔弱,这样的妙人儿能让尚书公子神魂颠倒,他信。
但胡敏安排的看守他如何能闯过,莫说有些功夫的练家子,怕是稍有些力量的女子他都抵不过。何况红霜还浑身是血重伤在身。
原来是有人相助。
“快说,谁死?若不愿自行了断,我可以行个方便送他一程。”面具后面的人嘲讽的说道,怪异的孩子声离得近了,听起来更恐怖。
“恩人,你·······”红霜唯唯诺诺的道,他难以相信救自己出庄子的好人,摇身一变竟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要取人性命。
“彼时是我救你出来。”那人嘿嘿一笑,“要不你此刻就自绝在这马车里,也算帮他们行个方便。”
说完抬头想了一瞬,突然咯咯的笑起来“最妙,最妙。我最是不愿别人欠我。”然后逼近红霜道:“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这一问吓得红霜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你现在要杀他,当初又何必相救。”裴寒之挡在红霜身前道。
“哦?看来有人要为美儿舍了性命。”面具人道。
“谁说我要死。”裴寒之使劲儿给白慕谦使眼色,但对方一直闭目养神,根本没往这边瞧。气得他脱口而出,“你要杀便杀他。”
“确定?”面具人道。
“就杀他。”看着白慕谦脸上的笑,裴寒之语气笃定道。心道:“现在是你要死,看你如何再气定神闲。”
“你还真狠心。”面具人道,又对白慕谦说:“看来他真不待见你,为了一个刚见面的美人就要舍了你去。”
白慕谦嘴角的笑意微有凝固,终于开口道:“玩够了,就快赶路。”
乙丁现在生死不明,怎么可能在玩,裴寒之真想大骂白慕谦蠢猪。
却见面具人两手抱肘,“你怎么发现是我的?”声音也不再是孩童般。
“整个越国敢去胡敏家胡闹的人有几个?”白慕谦睁开了眼,依旧笑着,“清楚知道马车中有三个人的又能是谁?何况言语刁钻又爱费尽心思作弄人,只能是你了。”
“哎,”那人低头叹气。“我大费周章都没骗过你白慕谦,”
现在这人现在说话的嗓音很耳熟啊,裴寒之盯着大花脸打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伸手直接抓开他的面具。
果然就是司空彦。
“九王爷真是闲得。”裴寒之用手里的面具狠砸过去。
只怪自己一时慌张乱了阵脚才没想到,可恨白慕谦明明早就知道却一直不说。
司空彦稍侧身便躲过,笑嘻嘻的说道:“玩笑而已,丞相何必动怒。”他看了看红霜,“何况我给你送了份大礼。”
裴寒之别过头再不愿与这无聊的人多说一句话。
司空彦也不生气,舔着脸和白慕谦说话:“你是不是昨晚没伺候好他,这么想你死。”
裴寒之:“······”
“走吧。”白慕谦道。
看无人搭话,司空彦好大没趣,翻身坐在衡梁上开始驭车。
“你做什么?乙丁呢?你把他怎么了。”裴寒之探出头抓着司空彦问。
“这点功夫还出来丢人现眼。”司空彦没回答他反而对着雪地里的乙丁道。“一个时辰后能动了,就赶紧回裴府做看门狗,那个比较适合你。”
乙丁头发上已落有薄雪,裴寒之想下去看看,无奈马车已经飞快的往前,他只能在车中坐好。
“天黑前,我们要赶到河涧镇。”司空彦道。
马车里白慕谦没讲话,裴寒之气他不先说明事由更是不愿搭理。红霜见二人都不讲话,便小心翼翼的坐在角落。
一路上安静极了,只有北风呼啸和马车压过落雪的声音。
到了河涧,天光刚暗,几人找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
刚刚在车内没发觉,这会儿裴寒之才看见自己身上撒的茶水已结成了冰。
“我去给丞相买重买一身吧。”
红霜很有眼力见的说道。暂时也没其他办法,裴寒之只好应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红霜才回来。很是为难道:
“河涧镇不比京城,这会儿店家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求得一个老板开门,现成的衣裳就只有这件了。”说着他把衣服抖开。
裴寒之赫然见到一件女子穿的裙装在屋中摇曳生风。
老天爷,你玩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