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无衣,落地间湖面灵蕴涌动卷成旋涡缠绕上她的玉足,她的双腿、蛮腰、胸脯,最后化作清羽霓裳。
印广虚与矔疏都礼貌地转过身直到她着好衣裳才敢转过来。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她微微施礼,“你们特意来找我为的是何事?”
矔疏看了看印广虚,而就在印广虚犹豫该如何开口之际,不耐烦的六弥业便出言打断了这个话头:“有什么话等办完了正事再说,我们先将去见灵帝。”
穿过了及于湖,又翻过乏是山,便是福泽之地。这里树木葱郁百花齐放,流水清澈见底,高山上全是晶莹玉石。
这里没有夜晚。
“灵帝生病了?”矔疏对于从秋双伶口中听到的消息感到十分诧异,“灵帝乃极纯之体,有毒尚能自清又怎会生病?”
六弥业与秋双伶相视一眼,便重重叹口气:“你们亲眼见了便知晓了。”
福泽之地最深处布下了障界,使得那一端隐去原貌。
“站住!”一位老者突然出现拦在障界前,“你们怎能带外人来见灵帝,还嫌灵帝病得不够厉害吗!”
六弥业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孤造央你给我让开。”
“不让!你不是去寻被盗走的永生水玉了吗,不好好办事添什么乱!”
六弥业当下便不服气了,拿出好不容易才的拿回来的永生水玉杵到孤造央鼻子上大声问道:“你给我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孤造央一巴掌推开他:“才这么丁点你也好意思回来,走走走,灵帝现在需要休息。”
这二老争执不下间,洪钟般的声音灌顶而来。
“且让他们进来罢。”
原本平整的障界都被整起了层层残影。
“放手!”六弥业赶紧推开孤造央欢喜笑道,一副已将他比下去的得意模样,“这可是灵帝亲自开的口。”
孤造央瞟了印广虚与矔疏一眼:“那我也得跟去,免得这两个黄毛小子冒犯了灵帝。”
“且不说这个吧,就这位。”六弥业指着矔疏,“燧人帝坐下兽神之一的矔疏,那可是古神。”
听闻古神二字,方才还对两人不屑一顾的孤造央立即正经了许多,似乎已有些忌惮:“你可不许骗我。”
“骗你做什么。”
“你不早说!”孤造央咬牙切齿低声责怪,转脸便是换了副神情,“多有得罪,二位请。”
进入障界后,印广虚并未见到想象中的威仪身姿,亦或是虚弱不堪的瘦骨嶙峋,而是一座大山。就在他以为还需继续往前走短路程才能见到灵帝时,六弥业与秋双伶乃至孤造央都已面朝大山单膝跪地垂首而礼。
这是一座由永生水玉堆砌而成的山。
“莫非这便是灵帝?”矔疏疑惑地看着跪下的三人转头附在印广虚耳畔轻语。
“吾、乃大天亟,灵帝也。”
仿佛听见矔疏所言,灌顶之音再次响起。
矔疏立即躬身行礼:“小吾矔疏,燧人帝之坐骑。”
“晚辈印广虚,见过灵帝。”印广虚也丝毫不敢怠慢。
“灵帝,这是夺回的一点永生水玉。”六弥业双手呈上,只见那永生水玉漂浮而起涌向大山化为一体。
“嗯……”
大天亟发出沉长而略带着舒缓的□□。
“冥界盗吾之身,许有作为。汝辈,当谨慎。”
闻言,矔疏忽然想起些事来,便开口询问:“吾前日已有些察觉,冥界地胎不稳,生乱象。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地胎乱,必有灾劫。吾子,速夺水玉,免酿大祸。”
“尊命。”
“敢问灵帝,会是何种灾劫?”印广虚追问道,他心中挂念着东月的异样自然是对此格外敏感。
水玉山中传来一声叹息。
“天火地冰。”
大天亟说完这四字便沉寂下去,无论他如何发问都不再回答。
孤造央叹口气:“灵帝的病况愈发严重了,若是再寻不回被盗走的永生水玉,我怕灵帝会陷入长眠。”
“能出去的都在四处寻找永生水玉的下落,可大多数应该还是在冥界手中。”秋双伶难掩担忧之色。
“可派往冥界的人却并未打探到永生水玉的消息。”六弥业咬紧了后牙来回磨动,“这群狗东西,到底将永生水玉藏在哪儿了。”
似乎化为一座无法动弹的山使得矔疏想起了燧人帝,很少主动过多过问别人之事的矔疏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灵帝怎会生病到如此?”
“唉。”孤造央略带了几分哭腔地重叹,“你们也知道,盘古撕开混沌后朝天地间轻轻吐出的一股气息造就了灵界,而灵帝正是这股盘古之息,他的身体则化为永生水玉不断净化着灵界孕育出我们这些灵。冥界盗走了灵帝大部分血肉,他又如何不生病。”
“灵帝之躯遍布整个灵界,被冥界盗走许多后剩下的菜汇聚成这座大山。”秋双伶继续替孤造央补充道,“我们每一只灵的体内都有一滴水玉,若是水玉没了,我们也只能化作气息。灵帝亦是如此。”
印广虚寻思片刻后问道:“我见灵界中不过寥寥数人,其余的都是去找永生水玉了?”
“冥界盗走永生水玉时被我们发现缠战了许久,有些永生水玉也就散落在了六界各处。”
“可你们都出去找永生水玉了,要是冥界再来抢怎么是好?”
他这一问,三灵皆是愣住,急于找回永生水玉替灵帝治病而忽略这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