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哪里来的泼妇,如此猖狂,收保护费、洗劫铺子居然还设下这种谣言毁我孙女名声,这还有没有王法啊!”阿嬷不禁哀叹。
“都是阿嬷的错,阿嬷老了,没有能力,才让她们这般欺负你。”阿嬷语气十分心酸,她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心下对涟九充满内疚。
“没事儿,阿嬷。咱们家买的水果和别家不一样。”涟九面色宁静平和,丝毫没有因为自家铺子被洗劫,自己清誉受损而恼怒。事实上从田婆娘吃完李子那一刻起,再多的反击也没必要,因为——她把恶果吃了。
她搀扶着阿嬷解释道:“她这样做会付出代价的。”
“只是可惜了,那个珍贵的李子。”涟九喃喃。
她种的李子可不是寻常李子,那可是给有缘人的富果。
次日,西大街又传遍了一件新鲜事儿。
从花果善水果铺出来的田婆娘疯疯癫癫,神神叨叨说她能看见鬼。
她拽着西大街的路人,提醒他们不要回头,有鬼跟随,结果被几个路人围揍,回家时已经被揍的惨不忍睹。田婆娘头发散乱,面色发黄。整天缩在屋中角落里不敢出门。
田大汉无奈请了好几个大夫看病,皆说田婆娘身体健康,十分正常,并未发现什么中毒现象。
老妪从买早饭的张大娘那听闻此时,特地问了问涟九:“喜丫,你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咱们可不能做亏心事儿。”
涟九摇了摇头。她的水果都是帮人的。田大娘其实无需害怕,只要她振作起来,不做恶人,那些鬼魂并不会伤害到她。
花果善水果铺倒是靠噱头一时在偌大的二屯镇出了名。许多百姓也不敢妄自前去探虚实。
不过,更令人惊异的是,这家卖水果的铺子,竟然十二时辰全天候开门。白天做不着生意还想靠着晚上揽生意不成?
夜色渐浓,盈月枝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慢悠悠地敲打着锣鼓。
粗豪如砂纸摩梭的声音把西大街一片区域的灯都给掐灭。
每每此时,还迎门接客的便只有西大街一家脂粉浓郁的群芳楼和这家花果善水果铺了。
如同夜晚才开门迎客的群芳楼,一般在一更天之后,花果善水果铺迎来真正买水果的客人。
早在傍晚时分,涟九便搀扶阿嬷回铺子后的家堂内歇着,换自己来守铺子。
“喵”小黄猫一声软糯猫叫,惊醒了趴在柜子上美梦鼾甜到快要流口水的涟九,她嘟囔道:“招财,有人来了?”
涟九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底泛着雾气,衣袖的褶子在白皙的脸蛋上画出了花,尤显娇憨可爱。
一只煞白的手正尝试去抓住荔枝,却总是轻易穿过,怎么也抓不住。涟九眼神聚焦,迅速拍掉那只手。
她抬眸,眼前是一只半透明的阴差,他渗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副普通人的面孔,穿着官衣腰间拴着一把斩缘剑,但另一只手攥着衣料下摆,暴露出他的羞愧且局促。
他只是想拿起荔枝看看,却忘了他触碰不到这些凡物,这位老板娘不会以为他是来偷水果吧?虽然他……没几个钱,但作为一个正直的阴差,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掌柜,你这香喷喷的荔枝多少钱一个?”他低着头寻问,嘴巴像是灌了风,声音凉飕飕的。
“小阴差,想要荔枝?”涟九一只手撑着头,三千发丝随意倾泻,她颇有意味地上下打量他。看他盯着荔枝的眼神冒光。
水果铺老板娘的声音清脆,仿佛能涤荡鬼心。
阴差僵硬地点点头。
阴差头一次看见居然有人不惧怕他,还能碰到他的手,难道她也是阴间的鬼?心里止不住惊讶。
前几日同行跟他推荐了这家水果铺,说这家铺子的水果有奇效,他路过,被这家铺子清甜诱人果香吸引,便来试试。
“可这荔枝是吃了怀孕的,你……”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