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从大营出来的高彦平等人,郭威迎了上去,“高兄弟,有你的!”
高彦平嘿嘿一笑,“大人,这一战太过轻松写意了,接下来这一战不如还是让我等上吧”
郭威笑道:“好你个高彦平,想将功劳都占了?我这三千新兵练了几个月了,也想捞一些军功呢”
说完他向远处望了望,“也不知彼等是否上钩”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与子城谷地平行的那条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条火龙。
郭威与高彦平相视一笑,“高兄弟,这下你想歇息也不行了”
来的正是论相温,说起来他在泥口的三千骑也没怎么歇息,听说谷地来了大批的敌军后,他就将所有的士卒全部叫起来了,生怕敌军趁着夜色进攻,等了许久,探马才回禀说敌军已经全部开向谷地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论相温一听之下大惊失色,莫非彼等的目标是秦王川?
但又怕彼等声东击西,他又多等了一阵,等他最后下定决心去援救秦王川时,彼处的骑兵已经没了。
看着骑兵大营的熊熊大火,论相温心里不禁懊恼无比,又看到远处大队的骑兵,他现在就是想撤回去也不行了,不是怕敌军,而是怕尚伦钦的怪罪。
唉,拼死一搏吧。
论相温这三千骑是尚伦钦最精锐的力量,骑兵、马匹都是全身的铁甲,马匹的铁甲不像燕军的,紧紧包裹在马身上,而是自然垂下来,盖住了马匹大腿以上的部分,只露出小腿。
郭威的三千新军就不提了,飞龙旅的三千骑兵马匹都是半身鱼鳞甲,紧紧护住马匹的前腿、胸部、头部,后半身没有着甲,骑士都是一身的鱼鳞甲。
等敌骑走进了,郭威一见也有些凝重,想不到区区一个兰州吐蕃部落,还置办了这许多重甲骑兵,看来自己的三千新兵想要上战场还得缓一缓了,彼等没有甲胄不说,手里也只有一把马刀。
这样的轻骑想要冲击重骑兵的大阵,实非智者所为,这时高彦平已经走到自己的队伍前面,他先让自己的马匹在队伍前跑了一小会儿,然后在中间停下来。
“你等累了吗?”
“不累!”
听到整整齐齐的回答,高彦平满意地笑了。
“跟着老子杀敌去!”
说完高彦平一马当先从来上去,他右手紧紧夹着十五斤重大长槊,左手提着流星锤,他的最精锐的三百骑紧紧围绕在他身边,三百骑的周围围绕着须卜力都的一千骑,剩下的一千多骑则稍稍落后一些,形成一个品字形的大阵。
这事高彦平常用的战法,以最强的队伍突前,以最凶狠的战法快速撕开敌军的防守,而两侧的骑兵则以常规战法接敌,等敌军阵型开始慌乱时,两侧的骑兵就开始加力,最后三方合力,一举击溃敌军。
不过他对面的论相温也是吐蕃名将,他虽然也是武将,不过并不以武勇见长,他深知自己的优势何在,他将三千重骑分成两队,两千骑排着紧密的阵型突前,而自己带着一千骑殿后,等战斗到关键时刻再杀出,给敌军致命的一击。
他也见到了敌军还有几千骑,不过都没有着甲,他并不担心,如果彼等胆敢上来,自己这殿后的一千重骑也足以应付。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双方的装扮都很清楚,也不虞误伤了自己人。
双方都疲累不堪,飞龙旅更甚,不过由于他们此前有夜里连续作战的经验,两相抵消,双方正是旗鼓相当。
不过高彦平那三百人毕竟是百战余生的属珊军出身,高彦平又是难得一见的勇将,渐渐地打开了局面,厚实的吐蕃重甲骑兵竟被他硬生生突了进去。
到最后,这三百骑竟然杀穿了对方的阵型,直接面对论相温的那一千骑。
这时,按照一贯做法,高彦平等人应该反身再杀回去,不过高彦平杀得兴起,竟然带着三百骑直接冲向了论相温。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高彦平那一身明光铠分外惹眼,前面的论相温一见便知道这位肯定是一位大将,他刚才也瞧见了,论整体战斗力,吐蕃骑兵还略占下风,今天想获胜只怕很难,不过能击杀敌军的大将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带着一千骑迎了上去。
与燕军不同,吐蕃将领的甲胄和士兵差不多,论相温在一千骑里面并不显眼。
高彦平今天特别兴奋,也不知是很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还是自己刚出生的女儿给了他额外的力量,在他的长槊、流星锤的打击下,对面没有一合之将,很快这三百骑面对一千骑隐隐还占了上风。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这三百骑击穿刚才的吐蕃骑兵大阵后,后续的须卜力都并没有及时跟上来,缺口又被堵上了,大阵后面的骑兵反身又杀向了高彦平这三百骑。
这样一来,高彦平等人就被围在中间了。
须卜力都也知道眼前的形势,可惜吐蕃骑兵裹得严严实实的,将他们的前进的道路封锁的死死的,自己想尽快上前接应高彦平也有些力不从心。
后面的郭威也焦急万分,“这个高彦平,怎么搞的,杀昏头了?”
须卜力都这一头无论是人数还是战力都占了上风,虽然一时还分不出胜负,不过胜利是迟早的事,想到这里,郭威一咬牙,留下一千骑监视令居砦,自己带着两千轻骑去援救高彦平。
杀到这个时候,双方都疲累不堪,都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