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看着布店客似云来,但大家只看不买,心中是暗暗心焦的。想着,要是三哥陆华在,那这生意怕是就成交了吧。
但,陆仁实在是没有和人这直面推销东西的经验。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盯得太久了,一个拿着水红色绸缎布料的小姑娘,拿着那一匹布料原地转了七八圈。
她好像抬头看了陆仁一眼,陆仁心想:糟糕,被发现了,真是无礼。
转头看向一位拿着浅蓝□□纱料的姑娘,这姑娘买这网纱料是做帐子还是罩衣?总不能开口问吧?
三哥遇着这种情况是怎么知道的?是人家主动说得,还是三哥问的?
唉,回忆不起来。
那小姑娘将网纱的料子往脸上比划,遮盖住半张脸,是什么意思?
她眼睛不停的眨动,是不是这料子放久了,有灰尘了?
陆仁想,看来这次请的伙计不怎么样,你看这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也不用鸡毛掸子掸下灰。看,人家顾客不就迷了眼睛,难怪这生意不成交。
陆仁低头“咳”一下,装做没看见,要自己去处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装做低头看书,心中却想着:诶,生意难做,伙计难寻啊。
伙计,伙计要是知道陆仁心中想的得啐他一脸。
这几个在店里跟生了根一样的姑娘,他没招待?
他是一见这几个进门就问长问短了,但人家好言好语,细声细气的要看下好颜色的料子,看了一上午,没说看中了,转身走了。下午又来了,又换个色摸了一下午,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又是转圈又是量体的,是不是还和一同来的姐妹/娘亲讨论下。
声调不高不刺耳,却又清清楚楚的让人听得见。
这么个四五天了,天天如此,伙计都懒得招呼了,要不是店规不许伙计不理客人,布料伙计都不兴给这几个人拿。
几个姑娘也是站得暗暗发苦,这一天天的站着,脚可真疼,但还是没和小举人老爷说上句话,这可怎么是好?
他怎么就坐那柜台那等着收钱,就是不来搭搭话呢?
等等,收钱?
一个姑娘计上心来,“伙计,这布料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陆仁听到终于有人买东西了,真是高兴啊,自己守店好几天了,终于要进账了。
看着陆仁扬起的脸,小姑娘觉得自己做得真棒,看,小举人老爷不就看到自己了吗?
“伙计,这个布料也给我包起来。”
“伙计,这个面料我要了。”
“伙计,我要这一匹。”
“伙计,我也卖了。”
伙计还没来得及走到第一个说要买的小姑娘那里,又有四个声音响了起来。喜得伙计无可无不可啊,飞快的应着“哎,来啦来啦。”
麻利的将几匹布料包好,这每匹布可得十来两,一下子卖出去五匹,那就是六七十两,一两银子是一千文,做成一千文的生意,伙计得十文的奖励,这一下子就是六七百文的进帐,伙计只觉得这几天搬上搬下,给这向个姑娘拿布料也是辛苦的值得的,一个月的工钱就出来了啊。
结了账,几个姑娘却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真是大伙一起结账,和小举人老爷都没得机会私下说上句话。
有心再买一次,身边的老子娘是拼了命的拽着自己走了。
真心可惜啊,那几个也被拽走了,要是自己留下不就有机会了?
几个小姑娘看不明白,但她们的亲娘可是明白得很。这几天人家举人老爷是那个也没看上,那就不能指着姑娘做白日梦了。
要是姑娘一个想不开,再继续买东西,那家里还不开锅了?
买上一匹这料子,也算是给孩子个补偿了,日后就当做嫁妆给她了,哎,这美梦真是做不得啊。
陆仁不明白,那天生意突然成了之后,怎么布店就没什么人来了呢?一天里零散来上二三个人的,一天里,大都时间是没有人在看布料的,就是陆仁想着做个分析表格都因着人太少做不成。
生意,太难懂了,分析不了。
陆仁想着不要在自已不擅长的事的耗了,这东西别说看上几天,就是几月、几年,自己也不能从这里面看出朵花来。
陆仁干脆和大伯陆大有去看看田地,他给陆家也买上点祭田,也算是自己回报家里了。
虽说陆仁也没拿出来多少,总共也就三百来两,能卖个二三十亩,但这田地有价无市,陆老汉那是自己多年里,谋着有人要卖就赶紧买上一块,就这样,陆家那点地也花了十来年才买到。
现今,真是风调说顺,就是偶有旱、涝,朝延也有救助,有免税,真要是卖田卖地的人家,只得那些赌鬼、酒鬼、大懒汉......。
平常人家,少有卖国地的,就是有家人得了病,小病还看看郞中,大病就直接不治,那个做老人的也不肯卖田、卖地的拖累了儿女。
就是有家子有个老汉,非得叫儿子卖了田给他治病,他儿子拗不过他,卖了田地,他媳妇当下就被岳家给接走了。
十里八乡的都说那老汉不顾儿女。
倒是,家中小儿得了得症的,肯倾家荡产,四处借债着治的倒是多些。
但这些情况本来就少,要是踫着了,村里人家也有富户,自然是早就买走了。
这些个情况,是陆大有带着陆仁府城周边去找着看有没有人卖田的时候,陆仁问他怎么不去衙门问告诉他的。
“现在田地好卖,不那买,到衙门哪里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