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旗低首想了半晌道:“我侄儿行动艰难,带着他到处走实在是为难……如果不确定周道长人在何处,满天去寻找,实在是为难他]”
周念秋也一脸为难。忽然又肯定地道:“请三位去接了洪少侠,前往江夏一带,家父必然会去那里。”
洪大旗眼中一亮道:“果然?”
周念秋不再似是而非,微笑着一点头说:“到那里,不用几位打听,也能听说家父的所在,到时过来便是,家父定然相助。”
洪大旗站起来抱拳笑道:“先谢过了!事不宜迟,我两个兄弟与我侄儿还不在此处,这就赶过去接到,好去江夏。”说完就拿过本靠墙而放的旗子,挑起包袱。钱自来也拿上槌锣,还有他那把破烂蒲扇,苏赋云起身一点头,算是告辞。
郭岸行客气道:“何必急于一时,好歹吃完这餐饭再走……”可是菜才上了几样凉菜。
梁薇上下打量着钱自来,指一指他的破衣烂衫道:“也可以考虑一下,换一身不怎么惹眼的衣服,低调一点比较好。”
钱自来笑道:“穿得破些引人可怜,能令人善心大发,多赏一些钱。”
梁薇笑道:“再拿一把破蒲扇,会让人以为你是济公下凡,怀着敬意再多给一些。”可惜所有人都不知道济公为何人,不理解这种幽默,直接忽略了如同没有听到。
洪大旗已移动步子,郭岸行还要再留他们,见周念秋并没有相留之意,只是送到店门口。待他回到包间,里面的人已移了移位置,舒舒服服地坐着吃刚上来的热菜。梁薇笑向他道:“虽然不介意跟他们一起吃饭,可毕竟只有咱们这些人坐着更舒服些。”
郭湘婷聪明地道:“你一定很介意跟他们一起吃饭,因为会让你不断地想到你请他们时的自作聪明。”
端绮与子靖都毫不留情的笑,唯有桑彪厚道些。梁薇脸红道:“这件事情已经翻篇儿了好不好,旧事重提没意思。”
“我就提、就提、就提……”郭湘婷尖着嘟嘟的红唇,连珠炮似地说。
“有本事把‘会飞’连念三遍?”梁薇笑吟吟地道。
“会飞、会飞、会飞!”郭湘婷清清楚楚地念了三遍,“我自小到处走,官话讲得不知有多好
,飞、会、肥这些通通难不倒我!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湖南就不行了吧!”
梁薇的确曾被难得鼻歪眼斜。正因此,她以此略施小计,不想接连又丢了十分的脸,只好勉强一笑说:“好吧,你不只很有本事,还又听话又乖巧,我让你念三遍,你就念三遍。”
桑彪在一旁默默地念了三遍,自觉言语清晰,便向子靖道:“郭姑娘说的不对,你说说看,湖南人未必就不能连说三遍。”
子靖先就将舌头咬一咬,摇着头含糊地说:“饶了我吧!”
“那我……”
郭湘婷嫌恶地冲他嚷:“因为你出生在京城,长在河南啊!你要是土生土长的湖南人,为什么你们四个人说话不说湖南话,反而说官话!”手在梁薇、端绮、子靖头顶一一指过,末了加一句:“肉都长到脑子里了,笨得跟你们家小呆子一样!”
小二哥端来白饭,梁薇起身端起一碗重重地放到她面前说:“你为什么总要叫我小呆子?你有什么资格,你很……不呆吗?”
“至少我没有自找麻烦请那些卖艺的一起吃饭,自作聪明大丢人!”她歪着头笑道,俏脸配上这种表情,倒更显可爱。
梁薇无话可说,只剩下抓狂的份,坐了下来向端绮道:“管住我!等郭湘婷完全忘了这件事,我再跟她说话。”
端绮沉思道:“等我念清楚‘会飞’二字再说……”
众人当然又笑,只是子靖没有料到,最先发笑的郭岸行。他刚刚还在问周念秋:“外公会去江夏吗?”不等回答,听到端绮的话便笑了起来。
梁薇不给众人留许多发笑的时间,急忙问:“周阿姨,你让他们去江夏一定深有用意吧!周道长在那里吗?”从洪大旗等人探听周潜光的下落,她就在一旁着急。终究没有得到答案,只有江夏这个不能确定的去处。她一直想再追问,只是不好开口,终于能借着郭岸行的话端问下去,又岂能放过。
周念秋以一种从谈话间猛然觉醒的态度转向她,投以温柔的目光,诚恳地道:“我们只管慢慢地往京城去,一定能见到。不一定在江夏,只是还需要几天而已,我让他们过去,只是想让他们等几天。横竖往江夏走,并不绕远路。”
梁薇只感受到一种软性拒绝,再不
好发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桑彪想到洪大旗等人,仍十分疑惑,于是说:“我倒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女子无缘无故就出来为难他们,还出手伤人,这也太……”
郭湘婷尚有余恨,“不就是为了见我外公,编出来的谎话!”
郭岸行严厉地道:“谁会把谎话编得这么不可信!”他对“杂耍行”六人很有好感,不愿妹妹如此言语不敬。
子靖道:“那么,那个出手伤人的女子也太无道理了,世上竟有这种人?”
周念秋苦笑道:“精通毒或者药,功夫不错,长得花容月貌,不讲道理还无情无义,并且了解你们外公。你们不觉得与一个人很像么?”
郭湘婷与郭岸行同时一愣,交换一下眼神,同时用口形说了“雪桐”二字。郭岸行转眸皱眉问:“如果是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